“如果儿臣的生命可以换来和平,父皇,儿臣的死也算是重于泰山了。”萧无陵淡然一笑,若不是棠雪的存在,他本就对自己的性命没有什么太大的在乎。人生在世,就算风光一时,最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死后又有什么?可能连名字都不会被记起。就像万朝中,死前是风光无两的大都督,死后不过就是人人口中的一记笑谈,不过几日,便没人再提起了。
萧伯正张了张嘴,一旁的孙大富说道:“陛下,王爷有心报国,您便放手让他去做一次吧。其实,王爷从来都没让您操过心,他这一去也不一定会出事,说不定真的能带回来好消息。否则,您这样天天熬着身子,太子殿下和陈将军现在也疲于应付,如此下去,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
“无陵,你真的做好准备了?”萧伯正直视着自己的儿子,他是害怕了,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子女,可是现在不知是离死亡越来越近了还是怎么了,他很害怕身边的人离开……
萧无陵非常认真地点头:“儿臣已经做好准备了,父皇,请答应儿臣吧。”
“好,此事朕答应你,你与他谈判,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前提,你们之间的确定的任何的砝码朕都可以同意由你自行设定。如果谈判失败,不要强求,立刻回京。”萧伯正嘱咐道。
萧无陵点了点头:“多谢父皇。”
“无陵,你……你不能出事。”萧伯正沉吟许久说道。
“儿臣……会保重身体,父皇也是,一切身体为重,儿臣在外不论做什么一切还得依仗父皇做后盾。孙公公的话,您该听还要听……”
父子之间的关心有时候是比较难以说出口,更不要说曾经的隔阂。离开御书房,萧无陵深吸了一口气,今天晚上,他还是很开心,有一种压在心里很久的东西放下了的感觉。
离开皇宫之前,他去看了一下太后和夏秋容,没有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是说身子不好,可能要静养很多时日。对于棠雪被掳走的事情,原本夏秋容怕他想不开,害怕他乱来,见他如此冷静,心里也放下了许多。
叛军的地盘就是一个小小的城池,大概三十里外就是萧若白和陈魁安镇守的城池。一旦破了那个城,就**,直捣黄龙。棠雪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据说这个屋子是前一任太守女儿的闺房,整洁干净,带着女子独有的气息。
不知道这个女孩子,现在在哪里。
听这里被留下来的老奴说,这些叛军在这里并没有做什么好事。只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被发现了一条命也留不住。
外头传来了走路的声音,棠雪已经能通过脚步声来判断外面是什么人,这样轻飘飘只带着一点擦地声音的肯定是荆芥了。每次饭菜都是他亲自送来,现在差不多是晚饭的时间了。
果然,下一刻荆芥就推开门进来了,脸上带着万年不变的淡然,将手里的餐盘放在了棠雪的面前。
“虽然不抵宫中和王府,可也算是我亲手做的,王妃,吃一点吧。”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棠雪看着他,不悦地说道。
“王妃,现在你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走?去哪里?被那个昏君抓住,然后死在宫里头吗?”荆芥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棠雪又在说什么笑话。
棠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样子今天先生心情不错,还给我坐了饭菜。不过,我不会帮你去鼓动叛军,我情愿死在昏君的手里,也不要给我们赵家抹上污名。而且,现在皇上根本就不是昏君,就算他以前做错了很多事,可现在他在努力地改回来。”
“那你可真的是宽容大度,杀了你一家人的仇人你都可以原谅。”荆芥带着几分嘲讽说到。
棠雪却不在乎地看着他:“你不用来刺激我,当年的事情我已经都十分清楚。皇上虽然有错,可是我真正的凶手不是他,而是万太傅!他不过也是受了蒙蔽,最大的错大概就是没有及时地阻止万太傅的人罢了。”
“难道这还不够吗?!那可是你一家几十口人的性命!”
“既然荆先生这么愤愤不平,那我问现在,因为你引领的这一场战场,害死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就这个屋子里原本住着的那个姑娘,她的父亲在你眼里是朝廷的走狗,你杀了他理所当然,可那个姑娘呢?她做错了什么?这样算来,死了那么多人,你可比皇上恶劣的多!他是不作为,你是直接害死人!”棠雪不客气地讽刺道。
“你懂什么?如果想要未来,死人在所难免!”
“是吗?那个姑娘的死,能给我们的未来带来什么?嗯?”棠雪愤怒地起身质问道。
荆芥眉头紧锁,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你不要跟我狡辩,我是为了天下的老百姓未来更好的生活!或许有人枉死,可都是不可避免的!”
“是啊……不可避免的邪恶!所以你才需要我的出现,因为你的野心已经慢慢地抑制不住了,你手下的人也开始质疑你了,所以你需要一个正义的名头,我,赵老将军的孙女,才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