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奴婢身子很不舒服,这两日想自己歇着。”锦纹声音低沉,看上去情绪非常的失落。
“嗯。”兰杜应了一句,“如果实在是不舒服,就去太医院去取些药。”
“谢姑姑关心,奴婢先退下了。”
至始至终,她都未看棠雪一眼。棠雪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兰杜。兰杜也一脸思索,似乎对锦纹的异常也是满心的奇怪。
“兰杜姑姑,我先去瞧瞧她。”
“先别去吧。”兰杜拦住她。
“可是……”
“现在你就是去了,她也未必愿意对你说什么。等过些时候,我再去问。”
棠雪只好点头,只是心里着急。来到宫里之后,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便是锦纹。虽然锦纹向来不爱说话,做事又偏刻板,可是确实个温柔的可人儿。今日这样的她,可是从未看到过的,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棠雪想关心,可一想起她那眼神,便又心里打起了鼓。
可是因为婚事将近,繁琐的礼节,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要她去确认,等她歇下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阿魏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打着盹,这一天她也没有闲着,所以累得一点也不想动了。
本已经换下了衣服准备睡觉,忽然想起清晨的锦纹,棠雪想了想还是套上了外褂子。本想着拉着阿魏一起去,可见阿魏睡得正香,便替她披了件衣服,便自己出去了。
宫里头的人忙了一天,都已经睡下了。因为棠雪没有家人,所以给她赐了个“南平公主”的虚号,算是给萧无陵些许的安慰。只可惜,这只会叫人有了嘲笑的话柄。这边是万离夜要的,她要将萧无陵轻贱到泥土里才罢休。她出嫁的地方,便是这个五司的大院子,所以现在也是披红挂绿,一派喜庆。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都开在了她身上。
踏着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那个自己曾经住过的屋子,夜风吹过有些冷,棠雪紧了紧衣服,抬手想要敲门。
忽然里面传来了一身痛苦的呻吟,棠雪一愣,急忙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锦纹正捂着肚子,脸白如纸,额头满是冷汗,跪在地上靠着床,痛苦地闭着眼睛,声音便是从她的口中传了出来。
“锦纹姐姐!”棠雪慌忙跑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来人,锦纹死死地咬着嘴唇,一把将她的手推到了一边,充满恨意地看着她。
棠雪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此时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她趔趄了一下,往门口退去:“我去叫太医。”
“站住!”锦纹扶着床沿,声音颤抖地大叫了一声。
“锦纹……”
“你……若敢叫人来……我、我便恨你一辈子……我便……死、死给你看!”锦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终于连恨里的力气也没了,捂着小腹无力地低下了头。
棠雪站在门口,想了想走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不一会,她便有带着一盆热水跑了进来。锦纹已经躺在了**,喘着粗气,无力地看着棠雪。
“你为什么又来。”
“你都这样了,我能不来吗。”棠雪挤干了手巾,走到她的跟前,“今日早上便瞧你有些不对劲,肯定是因为昨夜里受了凉,今日又来了月事,所以才这般疼吧?你先用着热手巾敷着小腹,会舒服很多。我又叫人煮了热姜茶,一会便送来。以前我伺候大都督的二夫人,她每月月事都是如你这般,用这些法子都很有用。”
锦纹扭过头去,冷冷说道:“您是南平公主,奴婢不敢叫您如此照顾,折煞了奴婢。”
“我不知道哪里惹了你不开心,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跟我生气吧。我替你敷一敷。”棠雪叹了一口气,强行拉开她护着肚子的手,撩起她的衣服。
可是看到她小腹的一瞬间,棠雪惊得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一道道的淤青,刺目地错落在她雪白的皮肤上,一看便知道是被人打的。棠雪忙放下她的衣角,震惊的问道:“怎么回事?!”
“跟你无关。”锦纹捂住了衣服,头扭向了一边。可是她的声音却哽咽一声,眼泪掉了下来。
“谁打的?”
“说了跟你无关!请你离开!”锦纹咬着牙,无声地抽泣道。
棠雪不解地看着她:“怎么可能跟我无关!你可是我的好朋友,你无缘无故被人打成这样……我怎么能当没看见……女人的小腹如何经得起这般打?!难怪你疼成那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我说了!你给我滚!”锦纹忽然大哭着叫道。
棠雪手脚冰冷地站在她的床边,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了下来:“你若不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告诉兰杜姑姑。”
“不要告诉她!”
果然,锦纹立马紧张了起来,几乎忘记了疼,坐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了棠雪的胳膊。
“那你便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