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她们拖着起了床,穿上了宫服,戴上了宫花,描了眉抹了胭脂,不一会一个水嫩嫩的娇美人儿便收拾好了。
“会、会不会太夸张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从从染柳巷里出来,她便没有涂脂抹粉过,此时用着竟有些别扭。
“难道你不想让皇上眼前一亮吗?这次机会,可遇不可求,快些吧!”
说着两人驾着棠雪便出去了。
院子里的一把红木椅上坐着的正是孙公公,正捧着茶同兰杜说笑着,见到人出来,忙将茶水放下:“相思姑娘来了。”
“奴婢见过孙公公。”三个姑娘做礼拜道。
“哎哟,快快起来,这一个个水灵灵的姑娘,可别蹭着膝盖骨儿。”孙大富嘴里说着,手却只伸向了棠雪。“相思姑娘,若是准备好了,便随老奴去了吧?”
棠雪感觉到了兰杜那警告的目光,佯装什么都没有察觉,笑着做了个万福:“烦请孙公公带路。”
“啧啧,瞧这笑的,真如阳春白雪,便是老奴这干枯了几十年的老树根啊,也是忍不住发了芽呢。相思姑娘,随老奴来吧。”孙大富挥了挥手中的拂子,眯着眼睛往前去了。
相思忙抬脚跟了上去。
院子里的姑娘们无不羡慕,却也只能留下嫉妒的目光各自散去。兰杜一直站在院子中间,暗自懊恼着。这一去,只怕是自己无法能左右什么的了。
“姑姑,宫里传的那些话是真的吗?”锦纹站在兰杜的身旁,也迟迟未走。
兰杜转头瞧着她:“进宫这么久还不明白什么该问什么该听什么该说!前几日承福宫里刚有个非议皇后娘娘的被割了舌头丢去了净房,死了到一了百了,若是活下来这辈子都只能给人刷污桶。你身边的那几个都提点提点,莫要出了事才知道哭。”
锦纹脸色一变,摸了摸嘴,低头应道:“是姑姑,锦纹知道了。”
这边相思紧跟着孙大富的步子,急匆匆地往长乐宫而去。一路上,但见太监宫女,纷纷远远避让。这阵势,比个嫔妃还要庄重,可见孙大富在这宫里头的地位。
“相思姑娘,这一会拐了弯便是长乐宫了,皇上现在就在里头歇息着呢。你一会去了,皇上问什么你便答什么,皇上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可明白了?”
“奴婢明白了,多谢孙公公提点。”棠雪乖巧地说道。
说着,孙大富便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可是一拐弯,他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步子也慢了下来。远远一架凤辇慢慢靠近,一个随侍身后带着十二个宫女太监,手中捧着香花,都低头不徐不疾地跟在辇子身侧。不用猜也便知道是谁了,孙大富忙拉着棠雪跪了下去。
凤辇停在了长乐宫的大门口,却未进去。辇上的人撩开遮着的金丝穿凤纱帘,远远地看着拐角那边跪着的人,眼中如同腊月寒潭,森森透着冷气。
“去将他们叫过来。”万离夜放下纱帘,轻声说道。
兰茹忙快步跑了过去,见到跪着的相思,脸色颇为难堪,对孙大富说道:“娘娘叫你们过去。”
孙大富眯着眼睛笑着起身:“是,兰茹姑姑。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
“一起,全部都去。”兰茹打断他的话说道。
“哦哦,瞧老奴这耳朵,年纪大了,只当是只要老奴一人前去伺候呢。”孙大富呵呵笑着,转身对跪着的几人说道,“今日啊你们算是上辈子积了德,能得娘娘传唤,快些起来跟老奴去吧。”
棠雪跟着大家,随着孙大富向凤辇走去,她察觉到了兰茹看到自己那不善的目光,只能佯装没看见,低着头走路。
“奴才们,见过娘娘,娘娘金安。”孙大富弯着眼,言语里带着笑。
“孙公公这日头不在宫里陪着皇上,这是去忙什么了?”万离夜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出来,带着远远的疏离感。
孙大富行了个礼:“回娘娘的话,奴才这不是知道娘娘要来宫里,怕照顾不周,去多寻几个奴才过来伺候嘛!谁知道,可就赶上娘娘来了。”
“孙公公还是那么会说话,要不皇上离不开呢。”
“娘娘你稍等,奴才这就进去替娘娘通报。”
“慢着。”万离夜唤住他。
孙大富退了回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那边站着的丫头,本宫瞧着有几分眼熟,是不是那日在本宫宫里犯了错的,叫……”
兰茹在旁接话:“娘娘,确实是那日的那个小宫女,名字叫相思。”
“相思,难怪本宫记不清楚,可真是个普通的名字。”
“娘娘,这相思丫头呀,那日确实是扰了娘娘。只是皇上说了,她年纪尚小,犯错尚可原谅。今日呢,刚好路上见着她了,见她手脚机灵,便带来伺候娘娘。”
一声冷笑自纱帘中传了出来:“只怕带来不是伺候本宫,而是伺候皇上的吧?”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