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审判长皱着眉敲了法槌,刚要宣布休庭合议,法庭大门突然被推开——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沉稳有力,“笃、笃、笃”,一下下压过了法庭的嘈杂。陈老拄着乌木拐杖快步走进来,藏蓝色的中山装挺括笔挺,身后跟着两名穿制服的人,胸前“国家文物局”的徽章在灯光下格外醒目,手里的文件袋沉甸甸的,红章隐约可见。
“我能证明。”陈老站在法庭中央,拐杖往地上一戳,声音洪亮如钟,“林浅的修复技术,林正明的笔记,全是真的。倒是顾氏和苏晴,伪造文物、剽窃成果,证据确凿。”
“铁嘴张”脸色瞬间铁青,指着陈老吼道:“你是谁?这里是法庭!没有传票不准入内!保安,把他赶出去!”
“我是陈敬山,国家文物局终身研究员,唐代文物修复泰斗,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陈老掏出烫金工作证,又指了指身后的人,“这两位是文保处执法人员,今天来提交顾氏伪装修复的专项鉴定报告——这份报告,是经文物局十七位专家联合签字的铁证。”
执法人员将文件袋递到审判长面前,金属拉链拉开的声响在安静的法庭里格外清晰。“经鉴定,顾氏展出的鎏金香炉存在三项铁证伪造:一,焊接处用的是环氧树脂胶,100%现代化学制品,与古法鱼鳔胶成分完全不符;二,内壁积垢未清理,‘张员外’刻字被掩盖,违反文物修复‘最小干预’原则,属严重失职;三,苏晴的修复方案,与林正明十年前的笔记重合度98.7%,连错别字都抄了过去,是赤裸裸的剽窃。”
执法人员拿出一份外文文件,投影在法庭的大屏幕上:“这是瑞士文物修复协会的官方回函,明确表示从未向苏晴颁发过任何资质,她的证书是伪造的。而林浅女士,”他举起另一份文件,红章鲜艳夺目,“已通过国家一级文物修复师考核,正式被文物局聘为‘唐代文物修复顾问’,她修复的宋代瓷片,现在就在国家博物馆展出。”
法庭里死一般寂静,“铁嘴张”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下一秒,旁听席的记者们炸了锅,快门声像暴雨一样密集。顾氏的代表脸白得像纸,手指颤抖着按手机——没过三分钟,他突然站起来,声音发颤地说:“我们……我们撤诉。”
走出法庭时,阳光透过梧桐叶洒下,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陈老拍了拍林浅的后背,力道轻得像拂去她肩上的灰尘:“丫头,这下没人敢再污蔑你父亲了。”林浅盯着他的拐杖,突然想起十岁那年,父亲带她去文物局,也是这样一根乌木拐杖,主人正和父亲笑着碰茶杯,父亲说:“浅浅,叫陈伯伯,他是咱们九窍阁的守护神。”
“陈伯伯……”林浅刚开口,眼泪就涌了上来。陈老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张泛黄的老照片:“你父亲是我过命的兄弟。四十年前,我和你祖父、你父亲在龙门山清理藏经阁,你父亲才二十岁,修复银香囊的手艺就比我这个老师傅还精。你祖父走后,是他把护阁符塞给我,说‘陈哥,九窍阁以后就拜托你了’。”
照片上的三个年轻人笑得黝黑,中间的祖父抱着罗盘,左边的陈老举着工具,右边的父亲手里捧着块青铜镜残片,眉眼和林浅一模一样。照片背面写着“1985年,龙门山”,字迹是祖父的。“你父亲发现顾明修走私文物后,第一时间就告诉我,我们偷偷录了音、拍了照,准备举报。”陈老的声音哽咽了,“可顾明修太狠,提前在你父亲的茶里下了毒……这些年我不敢认你,怕顾明修对你下毒手,只能暗中帮你——你在顾家被周薇刁难,是我托人给你送的生活费;你发表论文被拒,是我找期刊主编说的情。”
林浅的眼泪砸在照片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攥着父亲的笔记,指腹划过“青铜镜”三个字:“陈伯伯,我父亲有没有说过,那面青铜镜到底是什么?还有九窍阁的密室,他是不是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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