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渴盼着她杀了他也不要抛弃他。
姜姮闭眼,忍下自鼻尖冲上来的酸涩。
她怨过他,怨他在神都时失约,没有去接应她,怨过他不肯放弃镇南王和她一起远走高飞,也怨过他只顾着照应那位萧家妹妹,而忽视了她。
但她知道,她从来不恨他。
便是他重伤了兄长,兄长死不瞑目哀求着她报仇,她对燕回,还是恨不起来。
十二载的情分,她与兄长都没有这么厚的情分,她怎么恨得起来燕回?
“阿兄,好好做你的事情吧。”
燕回听得出,她果真是决心,要和他相忘于江湖了。
上次在这里,她还想方设法央劝着他和她一起离开。
这次,就已决定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阿久,杀了我。”
明明阿久之前那般在意他,眼中唯有他,他们有十二年的情分,便是三载生离也从未忘记过彼此。甚至就在不久前,她还告诉他,她不远千里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是为了他。
他们明明两情相悦啊……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早知有今日,不如无当初。
······
“主君,萧参军又来了,在墓地拦下了夫人……”
具体的细节,近随没敢详禀,毕竟顾峪的伤还未好透,若再气着了人……
顾峪沉眸,眉宇亦重重压低了几分。
他对燕回不够仁慈么?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他,明知他假意投诚,也未曾逼迫试探让他去做两难的事情,他杀了姜行和杨之鸿,重伤于他,他仍旧放他安然离开。
他对他仁至义尽,给足了他体面。
他倒好,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蹬鼻子上脸,在他的地盘来去自如,还敢……纠缠他的夫人!
真当他是只没脾气的猫么。
“把人拿下。”
左右姜姮说过,不必顾念她曾经的话,况且,他对燕回的纵容,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着护下人和他闹得不可开交。
······
顾峪来了牢中,望见燕回坐在牢房内阴潮的地面上,神色平静,镇定自若,倒像甘之如饴。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坐牢么?
近随说,他把短刀递给姜姮,让她杀他报仇。
他果真求死,何必来这里?哪棵树上不能吊死,哪把刀不能自戕?
他就是不死心,不甘心,想来争一争抢一抢罢了。
他明知道,姜姮怎么下得去手杀他?
他恐怕就是要让他知道,哪怕是他杀了姜姮的亲兄长,她都舍不得杀他。
“萧参军,别来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