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吧!”
自从姜行受伤,姜姮便遣蕊珠过去照顾,这日傍晚,蕊珠又急匆匆来报,哭道:“大郎君好像不行了!”
因着顾峪在养伤,姜姮没有告诉他,独自去看姜行。
短短七日没见而已,姜姮差点没有认出兄长,怎么瘦成这样?
他是外伤,又不是脾胃出了问题吃不下饭,怎么如此消瘦?
负责照护姜行的军医看见姜姮红了眼眶,怕人责难自己,连忙解释:“姜将军之前就一直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自从受伤,伤痛难忍,更吃不下饭了,每日也就喝些稻米汤,一日瘦似一日。”
“我不能死,我还没有立功,不能死!”
那厢榻上的姜行不住呢喃,垂下来的手紧紧攥住褥单,嶙峋枯瘦。
“大郎君这些日子总这样说,高热的时候说,清醒的时候为了逼自己吃饭,也这样说。”
蕊珠幼时,见过姜家在前朝呼风唤雨的样子,彼时的姜行作为青州第一世家的嫡长子,锦袍玉带,顾盼风流,不知令多少世家女郎见之倾心。
谁能想到曾经那般风光的世家子,会落到如此田地。
“大哥,”姜姮在榻旁坐下,柔声说道:“你不要着急,好好养伤,伤好了,有的是机会立功。”
姜行似从睡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怔怔望姜姮片刻,“阿姮,你来看我了?”
姜姮轻轻点头。
这些日子忙着照护顾峪的伤,她一直无暇过来,早知兄长瘦成这般,她该早些来看看的。
“阿姮,你怪我么?”
约是人之将死,心神都变得脆弱,又是背井离乡远在岭南,身旁只有姜姮一个骨肉至亲,姜行少见地温声细语对她说话。
姜姮不答,只劝他放宽心,好生养伤。
“你怪不怪我,骗你去寒水潭玩耍,骗你说卫国公溺了水,骗你去救他?”
姜行忽而对自己做过的往事记得一清二楚。
一切都是他有意为之,如果没有那次,或许顾峪没机会见到他的小妹,或许他不用棒打鸳鸯,不用重伤燕回,不会与燕回结仇……
姜姮并不想提这些旧事,沉默不语。
“阿姮,不要怪我,那时卫国公如日中天,我还曾得罪过他,我必须拉拢他。”
“别说了,你歇着吧。”
姜姮站起身。
“阿姮,不要走!”
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抓住她的衣袖,“阿姮,大哥没多少时日了,再求你一件事。”
“大哥死的窝囊,一个军功都还没有,日后回朝,实在没有脸面,你可否请卫国公,酌情,为我记个小功?”
姜姮微微叹了口气,“大哥,别想那些了,好好养伤。”
姜行拽着她的衣袖不放,“你答应我!答应我!”
姜姮迟迟不答。
姜行的喘息声便越来越重,不甘心道:“横竖是个死,与其死在这里,不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