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甚至于要去衙署请他回来处理。
自从拿到和离书,她好像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变得放肆大胆,无畏无惧,也变得不留情面。
“卫国公,账目已经理好了,你可差人给长嫂送过去。”姜姮说道。
闹归闹,顾家的账目她还是要交出去的。
“谁说要让长嫂管这些。”顾峪神色淡漠,瞧着并不生气。
姜姮望他一眼,也是没有想到家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竟然还能如此镇定,没有像他的母亲嫂嫂们指责她目无尊长,出言不敬。
“账目不必交还,一切如旧。”
顾峪说罢,就要离开。
“卫国公,”姜姮唤停他的脚步,“还是交给嫂嫂吧,我今日行事,母亲和嫂嫂必然已经不能容我,你把账目交过去,也算是个交待。”
顾峪没有说话,驻足站了许久,似在考量什么,过了会儿,转身来问她:“你以后,都会如此行事么?”
如此强硬,如此果决,如此敢说敢做,敢打敢罚?
姜姮明白他的意思,今日之事,整座府邸都看出她有多异常。
和她从前太不一样了。
“卫国公,今日的事确实完全可以避免,只要我乖乖听母亲的话,听长嫂的抱怨,二嫂的嘲讽,一切争端都不会发生,顾家会继续风平浪静,家宅安宁,更不必去衙署请你回来处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没有人会习惯退让,也许母亲和嫂嫂们习惯了我的退让,才会那般肆无忌惮地抱怨、责怪、嘲讽,一旦我变了,不再退让,那么争端必起,这个家永远不会有安宁。”
姜姮微微叹了口气,“卫国公,不妨与你说句实话,我今日行事确实撕破脸皮了,往后,我们不在一处还好些,如果在一处,依母亲和嫂嫂们的性子,还有对我的憎恨成见,你恐怕,也要时不时就要被卷进来断一桩家务事,久而久之,怕顾家就成了神都的笑话。”
顾峪默然,定定望她许久,忽而叫人摸不着头脑的笑了下。
“所以,你是觉得,我们终归要和离,没有必要再维持一团和气,索性就撕破脸皮,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姜姮的心思当然不止如此,却没有说太多,只道:“你可以那般认为。”
“你想把账目交出去,是觉得已经彻底得罪了母亲和嫂嫂,再无可能在这府里待下去了?”
言至此处,顾峪忽然有些明白了她性情转变如此之快、行事如此放肆大胆的缘由了。
她该不会是以为,和他的家人彻底闹翻,他们就再也没有不和离的可能了?
他看见姜姮点了点头,像模像样地解释起来。
“闹成这样并非我所愿,但是,我不可能永远退让。”
言外之意,幸而她要南行了,不然,以后这种争端只多不少。
顾峪折返,复在桌案旁坐下,望她一会儿,说话的声音陡然温和许多。
“你不退让,自有旁人就要退让。”顾峪也拿起筷子吃饭,稀松平常地好像家中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什么争端都不曾有。
“你不必管什么家无宁日,就像在战场一样,你退我便进,你弱我便强,相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