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吩咐几个护卫拦住萧蕣华,命车队加速前进,将人撇开去。
“她是不是有些……”姜姮忖度着看向樊季容。
“疯癫了。”樊季容肯定了她的猜测。
“听说自从那回宫宴后,受了贵妃训诫,她就有些疯癫了,经常忽然大喜,忽然大怒,发起狂来连她的夫君都砍,她那夫君受不了,和离搬出郡主府了,听闻萧氏族人也都怕被她牵连,还跟圣上奏请废除她的郡主身份,逐出萧家,贬为庶人呢,但是圣上仁义,不同意。”
“还听说,她经常在大街上跑马,被街使拦下,就说,‘我是天朝的公主,你们敢拦我,不要命了!’也就是圣上好脾气,至今没有惩罚过她,每回都是叫街使好生把人送回去。”
姜姮听罢,没有说话,探身去看萧蕣华。
她仍是骑在马上,被几个护卫拦着不准前行,扬声朝他们大喊:“嫂嫂,你把我哥哥带回来呀,我想他了!”
姜姮见过那位姐夫几面,是个温文尔雅的玉面郎君,待人极是谦谦有礼,听闻亦有才名,和阿姊很是相配。
这位和义郡主如此想念兄长,想必兄妹感情十分深厚,才会恼恨阿姊没有随她兄长共赴黄泉吧。
“我是不喜那些姓萧的,烧什么不好,烧仓城?”樊季容嗤声道:“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干,烧仓城,让小老百姓受罪吃苦,算什么本事?真叫那个镇南王打了进来,他是不是还要屠城?”
姜姮沉默不语,生怕她下一句就要讨伐燕回。
“你说那个燕八也真是……”
果不其然,樊季容还是嘟囔了一句,看看姜姮才没再接着说,叹声道:“怎么跟了那么个主子!”
姜姮小声辩解:“阿兄当时没得选。”
怕樊季容继续讨伐燕回,忙转移话题,问她:“杨郎君最近待你如何,可收敛了?”
樊季容摆摆手,不想提杨之鸿,说道:“那个老王八,叫我药死了。”
姜姮知她是气话,劝道:“你以后别把‘药死’挂在嘴边,别叫有心人听去,反而害了你自己。”
“好了好了,不说那些事了。”樊季容道。
···
至安平县,姜进去与当地官吏接洽赈恤事宜,姜妧则领着几个婢子核对灾户名录及人口,暂时没有给姜姮和樊季容安排什么活计。
“阿姊,在核对什么?”姜姮主动凑了过来,有意帮忙。
姜妧便与她说了正在做的事。
“可是这些名录不是报送京城时就核对过了么?”姜姮不懂为何还要再核一次。
姜妧道:“自然是核对过许多遍了,但是,一户几口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却只有真正到地方了才能看到,以往赈粮,总有一些谎报虚报的,这些情况自是难免,但提前再核一遍,赈粮时问上几句,总归叫他们不敢太猖狂。”
姜姮恍然有所悟地点点头,又说:“阿姊,那是不是需要提前把谷粮绢布分装好,到时候发放会快些?”
姜妧点头:“是要分装,不过,不是现在装,是当着灾户的面,现分现装。”
“那会不会有些耽误时间?”姜姮是这样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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