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抓住人,听她痛得“嘶”了一声,下意识往回缩手。
“你怎么了?”姜姮掀起她衣袖,见她手腕上一片淤青,似是镯子勒出的痕迹。
“怎么回事?”姜姮了解樊季容,她不是那种好戴金玉首饰的人,不会一个镯子戴着不舒服还委屈自己戴出淤伤来。
“哎呀,没事,就是镯子小了,戴着不舒服,勒的。”樊季容眼都红了,却是这样说道。
“阿容,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杨郎君苛待你了?”
这话说到了樊季容痛处,她憋红的眼啪嗒啪嗒掉了两滴泪,“那个姓杨的不是人,我不过问问那个小贱人腕上的手钏从哪来的,他就说我嫉妒那小贱人,故意给我买个戴不上的玉镯,塞套在我手上,还说,这比小贱人那个金贵,瞧我这碗口粗的手臂戴得了戴不了……”
“真是岂有此理,他荣贵也就这两年的事,此前你跟着他受了多少苦,替他照顾双亲,抚育女儿,他竟丝毫不念旧情,如此待你,阿容,不要和他过了……”
姜姮越说越气,就要拉着樊季容说出和离的话来,听她道:“不行,他而今富贵了,想逼着我自请下堂,没门儿!”
“哪日再惹恼了我,一副耗子药给他下酒里,药死他!我倒要看看,那个小贱人没了男人撑腰,还能横到几时!”
樊季容说得咬牙切齿,真下定决心毒杀亲夫一般。
姜姮忙劝:“阿容,不要意气用事,万一把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你想想,元娘、二娘都还小,没了你怎么活呀。”
樊季容又哭了会儿,擦擦眼泪,点头算是应下姜姮的话,离了卫国公府。
姜姮却久久不能放心。
樊季容是有几分胆量的,被逼急了,怕是真能做得出下药之事。
她明日就要离开京城了,不能再时时劝着她,帮着她……
姜姮看看顾峪书房的方向。
他这几日几乎没有出过门,也不去上朝,白日里有时在凝和院陪她坐一会儿,夜中,却都是到书房去歇。
她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有些感觉,他这几日,似乎比以前好说话一些。
虽然始终沉着脸,冷着眼,但脾气似乎淡了许多。
若请顾峪出面,弹劾杨之鸿宠妾灭妻,他会帮忙么?
杨之鸿刚刚调任兵部,根基不牢,果真被弹劾了,总该要安分一阵子,不敢再那样苛待阿容。
姜姮揣着这个想法叩开了顾峪书房的门。
听罢女郎来意,顾峪凝目看她半晌,淡淡说道:“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姜姮自是愿意听听,“什么?”
“等我南征,让他做我的副将,送他去死。”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不是在密谋杀人,而是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主意。
姜姮吸了一口冷气。
他这几日,脾气似乎淡了,但怎么觉得,有些阴阴恻恻的狠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