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燕回咬牙切齿的目光里,顾峪施施然掏出一锭碎银放在店家托着的食案上,就是要燕回知道,早食就是他安排的。
“谢贵主赏赐。”店家眉开眼笑,放下早食,揣着银子笑呵呵走了。
燕回没有说破,温声嘱咐女郎好生用饭,和顾峪一道离了官驿。
“卫国公,一道饭食,也要抄别人的心思么?”燕回猜想他昨夜必然来过,故意试探地说。
顾峪巴不得燕回识破自己昨夜在哪里,自然不会隐瞒,反而添油加醋:“她昨夜太过疲累,与我说,那些煎饼不够吃。”
燕回不语,翻身上马,手中的马缰不知不觉勒紧了,痛得马儿仰头嘶鸣了一声。
顾峪听这声音却是悦耳得很,看着燕回生闷气,只觉神清气爽。
“她的喜好,我还知道很多,卫国公有兴趣细听么?”燕回拨马,温温淡淡地说。
顾峪疏朗的眉头骤然蹙紧。
“她吃煎饼挑剔得很,不知卫国公买的哪家的,是否合她的胃口?”
“她六岁时,我们就认识了,她的每一个生辰,都是我陪她过的,我的生辰,也是她和我一起。”
“那只狸花猫,我们一起养了五年,你该是听过那猫的名字,燕小十,是她起的,她说,八九不离十,我们要一起看着它生,看着它死。”
“我在京城读书时,也常去观音寺,我们在那里一起种过几棵石榴树,就在,她而今住的厢房后面。”
燕回缓辔拨马,自顾自说着。
顾峪始终不发一言,握着缰绳的手攥得很紧,青筋暴起。
有什么了不起呢?谁稀罕听他们的过去?
不过就是一起过个生辰,养只猫,种棵树,求个鸳鸯坠……而已!
有什么好显摆的?好拿出来说道的?
说一千道一万,她的洞房夜,不还是和他过的么?那夜的血,不还是为他流的么?
谁没有个青梅竹马儿时玩耍的伙伴?就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也值当拿出来在他面前说道?
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顾峪阴狠很地瞪了燕回一眼,扬鞭打马,撇开他兀自走了。
···
官驿。
姜姮只当这些早食还是燕回为她安排的,吃得一丝不剩,饭毕,正在净手,听门外有人噔噔噔步履急促地走近了,还有驿吏劝阻的声音。
“郡主,归义夫人也是圣上亲封,您千万不可乱来。”
“本郡主不在乎,之前在牢里,有卫国公护着,我拿她没办法,今日我就杀了她给我哥抵命,大不了,叫圣上把我也斩了!”
说着话,姜姮的房门便被一脚踹开,一个戴孝女郎手持长刀闯进来,直指姜姮。
“你这个杀人凶手,我今日就送你去陪我哥!”
萧蕣华也不分辨眼前到底是何人,挥着长刀就朝姜姮劈来,几个驿吏一面夺刀阻拦,一面也不敢强来,怕失手伤了萧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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