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顾峪神色,见他还是一副冷面,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应,就是默许,姜之望遂继续说:“千金难买有情郎,卫国公能如此待我七女,不嫌弃她南朝孀妇之身,实在难能可贵,你若有心重娶她为妻,我们都没有异议。”
凭他说什么,顾峪始终沉眸望着空荡荡的地板,连根头发丝都不动。
姜之望想了想,觉得定是姜姮的缘故。
不管当初顾峪求娶姜姮的原因是何,他们终究正正经经做了三年夫妻,而今他真正心仪之人归来,他就算动念再娶,也要顾及姜姮的意愿。
“你是不是,怕阿姮不依,和你哭闹?”
这话终于惹得顾峪抬目看过来。
姜之望越发确定就是这个缘故,开解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娶小七,我让阿姮与你和离。”
约是怕顾峪还有顾忌,补充说:“其实之前,阿姮与我说过这事了,她也知道你一直想娶的都是小七,所以,她说,等小七摆脱了戴罪之身,她愿意和你和离。”
顾峪凤目微动,深沉似水底漩涡,“她说,愿意与我和离?”
姜之望颔首:“千真万确。”
顾峪眉目俱冷,哼笑了一声,“她何时说的?”
姜之望只当他不信,据实相告:“就是那日从观音寺接回她,她说愿意替小七去坐牢,愿意成全你和小七。”
又是那日,又是那日,五月十九!
她为另一个男人打扮得那么好看,却转头,就来和姜父说,要与他和离!
难怪,难怪她不遮不掩,不解释不欺瞒,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告诉她,她三年虔诚佛前供养,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原来,她是要和离了。
她撕破脸皮,就是早已动念,不再做他的妻子了。
顾峪低垂凤目,攥紧的拳头撑开了方才的伤口,白净的细布上霎时渗染了一层血色。
“这……手上怎么又流血了,是不是方才没包扎好?我叫小七再来给你包扎一下。”
姜之望说着,命婢子去传姜妧,再次问顾峪:“贤婿意下如何?”
顾峪眼眸似寒渊,深邃不可见底,沉沉叩着腰间金灿灿的刀柄,“我觉得,眼下这般,就挺好。”
姜之望神色一顿,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眼下这般,就是他不用和离,不用再娶,阿姮做灵鹿,灵鹿做阿姮,李代桃僵。
姜之望捋了捋胡须,忖度片刻,点头道:“这样也好,左右你和阿姮没有孩子,倒也不必顾及太多。”
顾峪的眼眸又动了动,孩子?
姜姮是因为,和他没有孩子,才如此果决地生了和离之心么?
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官驿了吧?
她在做什么?是不是在和燕回,执手相对,互诉衷肠?
顾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