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峪眼睛,迎着他破空而来的威压、愤怒,与他对峙:“我是圣上册封的归义夫人,我说他没有劫狱,就是没有劫狱!”
她咬咬唇,纤细的手指愈发用力抓紧格栅,微薄而决绝地说道:“今日谁敢动镇南王使,就连我的命,一道拿去!”
这话一出,持刀士卒俱有了顾虑,停在原地不敢妄动,犹犹豫豫看着顾峪。
顾峪按着短刀,手背早已青筋暴起。
他抬步,朝姜姮走去,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敢,和这个镇南王使,同生共死。
“你,站那儿。”姜姮拔下发簪,抵在自己脖颈,看着顾峪。
“不可!”燕回想要阻止,姜姮后退几步,避开了他。
她清楚顾峪为人,他铁了心要杀燕回,她没有别的法子,只有归义夫人这个身份,只有这条命。
归义夫人到底还有些分量,顾峪总归还是要顾忌些的。
顾峪看见,那簪子在她脖颈上划出了血,鲜红耀眼,像那夜她穿的石榴裙。
她果真,生了必死之心。
他望着她脖颈淌下来的血,定下脚步,没有再往前一寸。
“我说,镇南王使没有劫狱,没有任何失礼过错,你不得污蔑、为难他。”姜姮看着顾峪,要他的承诺,要他放燕回安然离开。
顾峪胸中如有烈火炙灼。
那个男人没有失礼,没有过错?
姜姮自是看出了他的不甘,漠然提醒:“我是归义夫人,他是我旧臣。”
她在告诉他,她此刻是归义夫人,这牢里的是归义夫人,不是他的妻子,所以镇南王使抓她的手,不算失礼,不算过错。
对峙良久,她始终没有放下簪子,脖颈上的血还在流。
顾峪抬手,欲对诸士卒命句“退下”,方启唇,忽觉一腔气血上涌,一时按不住,竟咳吐了一口血。
“卫国公!”
“大将军!”
“退下!”
顾峪很快站直了身子,抿去唇角残血,像方才一样挺拔威严。
牢房内的女郎却只是眼睫闪烁了下,仿似被血迷了下眼,很快就又镇定下来,冷漠地看着他,继续给他提要求:“放镇南王使走。”
顾峪不说话,只是侧身而立,放开一条出去的路。
女郎看向燕回,声音立刻就柔软下来,“走啊。”
顾峪拳头攥紧,差点又翻上一口血。
“走啊。”她急切地央求,知道燕回在担忧什么,说道:“我是归义夫人,他不能把我怎样。”
“走啊。”女郎眼中不觉噙了眼泪,催促。
燕回抬步,看向顾峪:“归义夫人若有差池,我纵万死,也必,为她讨个公道。”
亲眼看着燕回离去,姜姮才神思一松,长长舒了口气,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此刻才觉腿是软的,手心一层层冷汗。
“咣当!”深深沉沉的夜色里,顾峪用他的短刀砸开了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