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才哽咽着出声：
“谢谢。”仅仅两个字却耗光了她所有的骄傲。
陆枭寒第一次看到女儿露出那样的眼神。
感动、无措、怀疑、难堪。
总之在外人看来，对上那样一双眼睛只会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可怜。
尽管她傲娇又倔强，但在别人眼里却太可怜了。
女护士看的心一软，干脆陪了桑柠一会儿，她坐在病床前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桑柠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始骂骂咧咧：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男友，真不知道这两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自己的女儿跟女友刚刚失去了一颗肾，一脚踏进鬼门关差点儿没救活，两人却看都不看也不派人照顾，反倒一直陪着那个没有任何生命危险的女人，那女人活蹦乱跳的早都可以出院了，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混蛋玩意，第一见这么给人当爹当男友的，这种人就该去死。”
女护士的嘴巴跟机关枪似的，越说越起劲儿根本停不下来。
几天后，秦妄和沈肆带着沈星辰出院了，两人像是忘了还有桑柠这么一个人，将她彻底丢在了医院。
等到身体好上一些，桑柠才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陆枭寒的意识一直跟着桑柠。
出院后，桑柠回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的装潢偏暗调，一整个暗黑风，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看不到一点儿光亮，陆枭寒进去后都觉得无比压抑，什么也看不清。
偏偏桑柠像是习惯了似的，摸着黑到了阳台。
陆枭寒很快跟了过去。
他刚刚跟上去就见桑柠点上了一根烟。
她站在黑暗中面对黑夜，背影单薄又瘦弱，指尖那点猩红忽明忽暗，周身烟雾弥漫，让人看不清一点儿情绪。
陆枭寒只觉得无比的压抑，光是看着她的背影他就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
柠柠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这晚她在阳台站了多久，陆枭寒便陪了她多久。
直到天光乍亮，桑柠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手机上只有一串数字，陆枭寒不知道她是打给谁的。
只听她说：“实验就定在明天。”
她说完，对面人情绪格外激动，似乎想要阻拦她。
然而桑柠并没有给对面机会，很快便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桑柠美美的睡了一觉，这一觉她睡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陆枭寒跟着她去了医学研究中心。
起初陆枭寒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桑柠有实验要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