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太妃娘娘,娘娘乃忧思过度,心脉略有耗损,加之近日天气反复,偶感风寒,以致玉体欠安。待微臣开几副宁心安神、驱散风寒的方子,好生调养几日便无大碍。”
忧思过度?朕心中冷笑,她在这深宫礼佛,有何可忧?所思何事?
“有劳张院判了。”朕面色不变,关切地对淑太妃道,“太妃需静心养病,勿要过多思虑。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下去,或告知朕与唐妃。”
淑太妃轻轻咳了两声,叹道:“多谢皇帝挂心。许是人老了,总容易想起些旧事……先帝在时,常赞皇帝仁孝聪慧,如今见皇帝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哀家心下亦是欣慰。只是……”她话锋微微一转,看似随意,“偶尔听闻朝中似有风波,北疆亦不太平,不免有些挂怀,这才一时郁结于心。”
来了!正题开始了!
朕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道:“太妃深居宫中,仍心系社稷,实乃万民之福。朝中些许琐事,自有朕与诸位大臣处置,北疆战事亦已初步稳定,太妃尽可宽心。”
“是吗?”淑太妃抬起眼,目光似乎清明了一些,“那哀家便放心了。只是……前几日恍惚听宫人议论,说什么宫中得了前朝不祥之物,恐于国运有碍……想来是些无知下人胡言乱语,皇帝切莫放在心上。”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朕脸上,这一次,那探究的意味更加明显。
“无生令”!她果然是为了这个!
朕心中了然,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恍然与一丝轻蔑:“太妃所言,是指那枚偶然所得的前朝令牌吧?不过是一顽铁,样式古怪些罢了。朕已命钦天监查看过,无非是些江湖术士装神弄鬼的把戏,不堪大用。朕打算择个吉日,将其熔了铸成农具,也算物尽其用,免得留在宫中,惹这些无端是非。”
朕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无生令”真的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件。
淑太妃闻言,眼神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那苍白的脸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失望,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覆盖:“皇帝能如此想,自是最好。只是……哀家礼佛多年,也听闻过一些前朝旧事。那白莲教诡秘异常,其圣物据说沾染邪祟,恐非熔炼便能化解其戾气。皇帝乃万金之躯,身系天下,还是……谨慎为上,莫要轻慢才是。”
她这话,听起来是关心,实则是在强调“无生令”的特殊性与危险性,试图引导朕重视它,或者……试探朕是否已经知晓了它的秘密。
“太妃娘娘佛心慈悲,虑事周详。”唐若雪适时开口,声音温婉,“陛下亦知此物不祥,故而才欲尽快处置。钦天监玄诚子监正已在做法事净化,待戾气消散,再行熔铸,必不会留下后患。娘娘凤体欠安,还需静养,这些琐事,就不必劳神挂心了。”
唐若雪的话滴水不漏,既回应了淑太妃的“关心”,又堵住了她继续追问的可能,更点出已由专业人士(玄诚子)处理,让其无法再借题发挥。
淑太妃深深地看了唐若雪一眼,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唐妃思虑周全,是哀家多虑了……人老了,难免啰嗦些。”
又闲话了几句家常,朕见目的已达到,便起身告辞:“太妃好生休养,朕改日再来看望。”
离开寿康宫,走在长长的宫道上,朕与唐若雪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她在试探‘无生令’的下落和陛下的态度。”唐若雪低声道。
“嗯。”朕微微颔首,“她背后的人坐不住了。我们放出的‘销毁’风声,看来已经奏效,逼得他们不得不让淑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