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玄色战氅在穿堂的寒风中猎猎作响。目光扫过满屋伤痕累累、面带绝望的将领。
“传令。”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所有喧嚣的冰冷与力量,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放弃西门、东门所有缺口!所有残存兵力,退守内城瓮城防线!依托街巷、房舍,节节阻击!”
“娘娘!放弃缺口…外城就全丢了!”一名老将悲呼。
“守不住的东西,留着何用?”唐若雪机械眼中蓝光一闪,带着铁血的决然,“以空间换时间!拖住他们!陈芝儿…她一定还活着!”她顿了顿,声音斩钉截铁,“本宫亲守粮库!人在,粮在!粮失,人亡!”
“娘娘不可!”众将大惊。粮库已是敌军重点进攻目标,凶险万分!
“执行命令!”唐若雪不容置疑,抓起倚在一旁的长矛,矛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告诉将士们,援军已在路上!陛下…不会放弃云州!”
她的身影如同标枪般挺立在硝烟弥漫的城楼,那染血的玄色凤袍,成了这绝望战场上最后一面不倒的旗帜!将领们看着主帅决绝的背影,眼中绝望渐渐被一股悲壮的狠厉取代。
“末将…遵命!”
**云州城下,某处坍塌的房屋废墟中。**
黑暗。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血液滴落的轻响。
陈芝儿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剧痛瞬间席卷全身。她感觉自己像散了架,右腿的旧伤彻底崩裂,钻心的疼。左臂软软地垂着,可能是骨折了。最要命的是,她被困在“霜狼”机甲扭曲变形的驾驶舱内,舱门被坍塌的房梁死死压住,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透进些许天光。
机甲损毁严重,能源早已耗尽,通讯器也只剩下沙沙的杂音。外面是震天的喊杀声和爆炸声,云州城…还在抵抗吗?娘娘…怎么样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吞噬着她。就在这时,她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驾驶舱角落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是那半截从鞑靼萨满处得来的羊皮卷轴!
她挣扎着,借着缝隙透进来的微光,忍着剧痛展开卷轴。上面绘制的地形和矿脉标记依旧模糊,但旁边一些用朱砂和某种暗紫色颜料混合书写的潦草符号,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隐隐散发出微弱的光泽。
陈芝儿忍着眩晕,仔细辨认那些扭曲的符号。她不通萨满文字,但这符号的排列组合…竟与她研究“霜狼”机甲能量传导符文时遇到的几个古方舟残片上的符号,有几分神似!
“蚀铁…毒晶…化解…”她艰难地解读着几个反复出现的符号组合,结合上下文的地形标记(指向某处矿脉),“…地脉阴火…淬炼…得‘石髓’…可蚀…亦可…御?”
石髓?御?陈芝儿的心猛地一跳!难道这卷轴上记载的,不仅仅是矿脉位置,还有…化解那种恐怖蚀铁毒晶的方法?!一种名为“石髓”的东西,能抵御甚至化解毒晶的腐蚀?!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废墟的黑暗中燃起!她必须出去!必须把这个可能拯救“霜狼”、拯救云州防线的发现告诉娘娘!
皇城,兰台阁。
烛火摇曳,映照着厉欣怡灰败的睡颜。她手臂上的紫黑色斑痕已蔓延至锁骨,颜色深得发黑,散发出的阴寒之气让整个房间都如同冰窖。张仲景额头布满冷汗,金针不断刺入她周身大穴,试图延缓那诡异寒毒的蔓延,但效果微乎其微。
殿外,隐隐传来兵戈碰撞的锐响和压抑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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