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当夜·泉州行宫——
“陛下今日好威风!”厉欣怡为我斟上一杯清茶,眼中满是钦佩,“那佛郎机人走时,腿都在发抖呢。”
“西洋人向来欺软怕硬。”我轻啜一口茶,“荷兰使节到了吗?”
“已在偏殿候着。”厉欣怡笑道,“听说今日港口的事,态度比佛郎机人恭顺多了。”
果然,荷兰东印度公司代表范德维登一进门就行了大礼,态度谦卑得近乎谄媚。
“尊敬的大皇帝陛下,”这个金发碧眼的商人用流利的中文说道,“荷兰联省共和国愿与大夏建立最友好的贸易关系。为表诚意,我们愿意提供英国海军在印度洋的布防图。”
我心中一动。看来欧洲列强之间的勾心斗角,比想象中还要激烈。
“范德维登先生很会投其所好。”我似笑非笑,“不过朕更关心的是,荷兰能提供什么大夏没有的东西?”
范德维登早有准备:“陛下,我国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海图绘制技术和航海学校。若蒙陛下允许,我们愿意为大夏培养远洋航海人才。”
这个提议确实戳中了我的软肋。大夏海军虽然装备精良,但远洋经验确实不如这些常年漂泊的海上马车夫。
“有意思。“我微微颔首,“朕可以考虑在福州设立联合航海学院。但有个条件——”我目光锐利如刀,“荷兰必须退出澎湖,并承认大夏对南洋诸岛的宗主权。”
范德维登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笑容:“陛下明鉴。我国在澎湖本就只是临时据点,随时可以撤出。至于南洋……”他狡猾地眨眨眼,“只要陛下允许我国商船停靠补给,其他都好商量。”
一场暗藏机锋的谈判持续到深夜。最终,我们达成了初步协议:荷兰人退出澎湖,但可以在大夏控制的港口设立商馆;作为交换,荷兰将提供航海技术和部分非洲海岸的海图。
“陛下,为何对佛郎机如此强硬,对荷兰人却网开一面?”送走范德维登后,厉欣怡不解地问。
“分而治之。”我望着窗外的月色,“西洋诸国并非铁板一块。我们要拉一派打一派,让他们互相牵制。荷兰与葡萄牙是世仇,正好为我所用。”
厉欣怡若有所思:“那英吉利……”
“英吉利……”我眯起眼睛,想起那个即将崛起的海上帝国,“让水师多加留意。若发现英舰出现在南洋,立即禀报。这个国家……未来可能会成为大夏最大的海上对手。”
厉欣怡指尖轻抚过茶盏边缘,月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她鬓边,映得那枚珍珠耳坠泛着温润的光。
“陛下今夜累了。”她忽然轻声道,伸手替我解开腰间玉带,指尖不经意擦过衣襟时微微一顿。
我捉住她微凉的手按在掌心,殿内铜漏滴答声忽然变得清晰。“欣怡跟着朕,在这行宫也住了三月了。”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细痕——那是去年随驾亲征时被流矢擦伤的旧疤。
她仰头望我,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阴影:“能伴君侧,欣怡此生之幸。”话音未落已被我揽入怀中,紫檀木熏香混着她发间的茉莉香漫上来,竟比白日里的硝烟气更让人心安。
烛火摇曳中,她耳尖泛起红晕,却仍伸手替我卸去沉重朝珠。“明日还要见吕宋藩王,陛下该歇息了。”指尖触到我颈侧时轻轻颤抖,被我顺势按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幔帐垂落时带起一阵微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