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亲征已是险棋,再分兵西域……万万不可啊,陛下!”
“没有万万不可!”我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如刀,“北狄要打!母后……更要寻!传令苏定方老将军,统率京畿精锐,随朕亲征北狄!厉欣怡擢升为军师祭酒,随军参赞军务!陈芝儿伤愈后,领飞熊军为前锋!至于西域……朕自有计较!”
我的目光扫过地图上那片广袤而神秘的黄色区域。北狄与西域之间,只隔着一条狭长的河西走廊。打下北狄,打通河西,西域……便近在咫尺!
——北境战场——黑水河畔
一个月后。北境的寒风已经带上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我一身玄甲,端坐在高大的黑色战马上,身后是猎猎作响的龙旗和无边无际、甲胄森然的大夏军阵。眼前,是奔腾咆哮的黑水河,河对岸,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北狄营帐,如同匍匐在荒原上的灰色巨兽。阿史那雄的王帐金顶,在阴沉的天幕下反射着刺目的光。
“陛下,北狄主力尽集于此,背水列阵,其势汹汹。我军初至,是否暂避锋芒,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的苏定方老将军策马在我身侧,沉声建议。
“不必。”我抬手打断,目光紧紧锁住对岸,“阿史那雄摆出这副架势,就是想吓住我们,挫我锐气。朕偏要……迎头痛击!”
我看向身边一身戎装、更显英姿飒爽的厉欣怡,“厉军师,依你看,如何破其锋锐?”
厉欣怡美眸流转,手中那柄精钢小算盘不知何时换成了同样精钢打造的……指挥尺?
她指向河对岸北狄军阵左翼一处略显松散的区域:
“陛下请看,敌军左翼,多为依附北狄的小部落联军,号令不一,阵型散乱。且其后方依托一片矮丘,看似屏障,实则限制了其骑兵机动。
臣建议,以陈将军飞熊军为锋矢,集中所有重弩、投石机,猛攻其左翼一点!撕开口子后,精锐步卒跟进巩固!
同时,派一旅精骑,绕行上游浅滩,迂回至其侧后矮丘,居高临下,用火箭袭扰其后方营帐,乱其军心!阿史那雄若救左翼,则中军必露破绽;若不救,左翼一崩,其全军动摇!”
“好!”我赞道,“就依军师之计!芝儿!”
“末将在!”陈芝儿一身亮银甲,头盔下的眼睛亮得惊人,像头迫不及待要扑食的雌豹。她肩伤已愈,憋了一个多月的杀气,都快从盔甲缝里溢出来了。
“飞熊军!给朕撕开那条口子!让阿史那雄看看,什么叫大夏铁骑!”
“得令!”陈芝儿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她高举长槊,声震四野:“飞熊军!随我——破阵!”银色的洪流,如同离弦之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冲向黑水河!
大战,瞬间爆发!
箭矢如蝗!巨石呼啸!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惨叫声,汇聚成震耳欲聋的死亡交响!黑水河被染红,河滩上尸横遍野。陈芝儿身先士卒,长槊所向,北狄骑兵人仰马翻!飞熊军如同烧红的尖刀,狠狠刺入了北狄左翼!
对岸的王帐中,阿史那雄果然坐不住了。巨大的狼头战旗开始移动,中军精锐开始向摇摇欲坠的左翼增援!
“就是现在!”厉欣怡眼中精光一闪,手中令旗挥下!
早已埋伏在上游浅滩的精锐骑兵,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北狄军侧后方的矮丘上!无数点燃的火箭,如同流星火雨,铺天盖地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