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斯本是觉得最近几位哥哥都在躲着他,问也问不出什么来才怀着一丝不安与好奇,偷偷尾随纪弥而来,只想看看这位平日里待他亲厚的“哥哥”
究竟在秘密进行何事。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迎头撞上的,竟是如此冰冷而残酷的真相。
【听风者】……异能实验……提取异能……
以及仿佛低配版【听风】的自己的异能【声波共鸣】……
每一个词语,都像一把烧红的利刃,狠狠刺入他稚嫩的心脏,留下焦灼的伤痕。
他曾一直以为,自己的异能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是让他得以在【十一人】中找到归属被几位强大的“哥哥姐姐”
们另眼相看,宠爱呵护的资本。
他以为尽管他没有什么战斗力,也依然能靠自己的异能提供作用。
他甚至曾为此暗暗得意,觉得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可现在,这虚伪的泡沫被无情戳破了。
原来他的异能,是窃取来的!
原来,他是一个可耻的小偷!
一个活生生的、承载着他人痛苦与牺牲的实验品!
那温菲尔呢?温菲尔是否知情?
凌曜是否知情?
自己s班的那些同学,又是否知情?
巨大的痛苦和窒息感,以及汹涌的自我厌恶,如同黑色的海啸,瞬间将他单薄的身影彻底吞没。
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直至尝到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抑制住那即将冲口而出的呜咽。
唯有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的世界。
下方的战斗已然结束,纪弥含怒离去。
云无幻也稍作调息后,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废墟深处。
夜色,浓稠得如同倾倒的墨汁,沉甸甸地压迫下来,吞噬了远方山峦最后的轮廓。
月亮与星辰俱已隐匿,仿佛被这无边的黑暗消化殆尽,天空成了一块毫无缝隙的、肮脏的黑色绒布,不透一丝光。
死寂的森林深处,如今只剩下埃利斯一人。
他蜷缩在冰冷坚硬的金属管道后面,像一只被遗弃的幼兽,将脸深深埋入膝间,瘦弱的肩膀因无法抑制的哭泣而剧烈地颤抖着,却只能出压抑到极致后,破碎的哽咽。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仿佛已经流干,只剩下干涩的刺痛和内心的一片冰冷。
埃利斯缓缓抬起头,那双曾经灵动无比的眼睛,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星辰的夜空,只剩下空洞。
他不能再回【十一人】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异能可能需要剥夺另一个人的异能,甚至生命这样的代价。
他无法再面对那些知晓真相、却依然将他当作“小老幺”
般宠爱的哥哥姐姐吗?
更无法接受他们要为了自己,去伤害另一个无辜之人。
此刻回想起来,从前的每一次温柔的抚摸,每一句赞许的夸奖,都像是涂抹着致命毒药的蜜糖,甜得腻,也痛得钻心。
他也不能去找温菲尔他们,或者山海异能学院的老师们。
他无颜面对这位被他视为的挚友的人,也无法面对学院的老师。
他害怕从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望、厌恶,或者……更令他无法承受的怜悯。
他只剩下自己了。
一个窃取了他人力量、如今连这偷来的力量都即将消散的……彻头彻尾的废物。
是的,他是能清晰地感觉到的,他最近在使用异能时,那种越来越频繁的滞涩感,以及偶尔的时候,异能会不受控制的失灵。
这绝非错觉。
偷来的力量,如同无根之木,无源之水,正在他体内不可逆转地逐渐枯萎。
那么,在这偷来的力量完全消失,在他彻底变成一个真正的废物之前……
他还能做点什么?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那一片死寂的心湖中,悄然滋生,然后迅扎根、蔓延。
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用手背狠狠擦去脸上狼藉的泪痕。
尽管眼眶依旧红肿,但他的眼神却骤然变得异常坚定,甚至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便签和笔,就着矿坑裂缝透进来的那一丝的光亮,开始写信。
第一封,是写给【十一人】的。
他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听到了那残酷的真相,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