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两个不速之客。
正是满面红光的村长王富贵,和他地跟屁虫儿子王大葱。
他们压根不知道陈峰也在这,更不知道陈峰已经坐上了钱卫国的贵宾席。
只是按往年惯例,来给老领导祝寿,刷刷存在感,顺便把陈峰的状给告了。
他们认为,陈峰昨天进城,肯定是来告黑状的。
必须得先下手为强,把仗势欺人,霸占房产的帽子,给陈峰扣死。
王富贵领着儿子,一路点头哈腰,脸上谄媚的笑都快堆不下了。
他挤到主桌前,对着钱卫国就是一通歌功颂德的祝福。
钱卫国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正要挥手让他们去邻桌坐下。
王富贵却腰杆一弯,脸上瞬间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眼角的阴狠之色一闪而过。
“钱老!您可得给我们基层做主啊!”
“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今天必须得跟您反映反映!”
“我们村有个年轻人,会打几条鱼,挣两个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在村里横行霸道,目无尊长!”
“他仗着拳头硬,就想强占自己二叔辛辛苦苦盖的大瓦房。”
“我们村委会出面调解,他根本不听,还叫嚣着要来县里告我们,败坏我们村的声誉!”
“这种年轻人,简直就是社会的毒瘤,村里的害群之马!”
“钱老,您再不管管,我们这基层工作,可就真没法干了!”
旁边的王大葱立马接过话茬,哭丧着脸:“是啊,陈峰就是个泼皮无赖!”
父子俩一唱一和,演得声泪俱下。
他们笃定,凭村干部的身份,再来一招恶人先告状。
钱老就算不完全相信,也得对素未谋面的陈峰,留下个坏印象。
只是,他们完全没察觉到,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已经冷到了冰点。
主桌上,县办的马德昌主任,额头上满是冷汗。
钱卫国脸上和煦的笑容,也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沉寂。
父子俩更没看清,他们口中横行乡里的陈峰,此刻就静静地坐在离他们不到十米远的地方。
演完了全套,父子俩一脸期盼地看向钱卫国。
就等老领导拍案而起,为他们主持公道。
钱老没说话,他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酒杯。
接着抬眼,望向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少年。
“陈峰同志,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陈峰放下茶杯,站起身,对着钱老鞠了一躬。
他用平静的语调,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从父母双亡,宅基地被奶奶和二叔强占,到兄妹俩如何被赶出家门,受尽白眼。
二婶污蔑他偷师,双方立下全村见证的赌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