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
这些非亲非故的乡邻,却愿意在他最难的时候,多给两毛钱,多说一句暖心话。
真是讽刺,血缘亲情,有时候还真不如萍水相逢的一碗热水。
半个钟头不到,木桶见了底。
陈峰把那一沓钞票摊在手心,一张张仔细地捋平,数了一遍。
竟然有二十七块五毛三分钱!
“哥,我们有钱了!”陈悦激动得小脸通红,开心地拍着小手。
“嗯,有钱了。”
“走,哥带你吃肉包子去!”
他拉起妹妹,穿过嘈杂的市场,直奔街角那家包子铺。
白腾腾的蒸汽裹挟着霸道的肉香,一刻不停地往人鼻子里钻。
“老板,两个大肉包!”
“好嘞!”
滚烫的包子一到手,陈悦捧着,却只知道一个劲地吸着鼻子闻香味,舍不得下口。
“哥,你吃。”
“你吃!哥以后让你天天吃,顿顿吃,吃一个,扔一个!”陈峰笑着摸她的头。
陈悦这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那双大眼睛瞬间就迸射出惊喜的光芒!
香得她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看着妹妹吃得满嘴是油,小脸幸福得像只偷腥的花猫。
陈峰露出一丝笑意。。
没错,就是这样。
守护她,让她不再受半点委屈,这就是他拼了命也要重活一回的意义。
……
吃完包子,陈峰又去添置了新的渔网和赶海工具,这才带着妹妹往家走。
刚进村,兄妹俩便径直走向主屋院子。
王秀娟正蹲在地上搓衣服,看见他们,只是掀了掀眼皮,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堂哥陈东则搬了个小板凳,堵在门口,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小人书。
饭桌上摆着两个碗,一碗是清得能照见人影的稀饭,另一碗里是几根黑乎乎的咸菜条子。
这就是奶奶张翠花给他们兄妹留的晚饭。
陈峰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新买的渔网往地上一放。
惊得院子里的鸡都扑腾了一下。
陈东被吓了一跳,他张嘴就骂:“嚷嚷什么?死了爹妈还嫌不够晦气,想把屋子也给震塌了?”
陈峰根本没理这孙子,径直走到摇着大蒲扇纳凉的张翠花面前。
“奶奶。”
“还晓得回来?老婆子我还以为你们死外头了呢!”
张翠花尖酸道:“饭在桌上,吃完赶紧滚去睡,明天还得早起!”
“饭,我们不吃了。”
陈峰冷声道:“我今天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