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把头扭到了一遍，按照计划，傅兆森应该无奈又毫无办法，最终向她妥协接受治疗。
但是没有。
一点那个迹象都没有。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湖面，深邃的瞳孔被远处的夜色浸透，那一片漆黑雾茫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暖的呼吸越来越乱，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傅兆森……
傅兆森。
曾经最讨厌他的时候，她也只是希望再也不要看到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死。
“好了。”
男人终于转过来安慰她。
却不是妥协。
他轻轻拍了两下她的背，“暖暖，都多大的人了？嗯？等糖果看到该笑话你。”
时暖声音低低的，“傅兆森，你真是个混蛋。”
“嗯。”
“你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是。”
“……”
他这么任由她骂，纵容又有耐心，时暖反倒骂不出来了，到眼眶边缘的泪水也快憋回去了。
她抬手抹了一把，想想说：“我不管，我要跟医生了解清楚所有的情况，如果医生建议手术，你就必须接受，不然我跟你没完！”
傅兆森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在这小丫头警告的眼神里，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又走了会儿，回去。
江逸臣已经到家，听见声音抬头看了一眼。
等时暖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聊好了？”
“算吧。”时暖瞥向楼上，正好看到傅兆森消失的衣角，她叹了口气，“我明天去趟医院，得让刘威跟我一起去，不然医生肯定不会说实话。”
先前在医院待了那么久，她竟然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说明上上下下都被他们交代过了。
“好，用不用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忙你的。”
江逸臣捏捏她的脸，柔声说：“不要太辛苦，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
时暖有点心不在焉，没吭声。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玩具拿在手里，靠到沙发上。
视线里，女儿在认真捣鼓着玩具，一边玩一边碎碎念着什么，可爱生动。
可楼上房间里的傅兆森呢？
他坐在那儿，昏暗孤独的一盏灯。
整个书房很安静，安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声音，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仿佛一下就把这氛围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闭了闭眼，半天才拿起来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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