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不远处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温然还高高举着手，棒球棒在她手里，随时都会挥下去。
她似乎愣了一下，凶狠的目光里透着难以置信，“你还想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是啊。”
时暖歪头笑笑，“不行？”
“……父亲不会放过你！”
“那就试试咯。”
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像一把火点燃了温然心里的怒意。她放下手来，目光如炬的盯着对面的时暖，一步步走近。
保安见状连忙上前，可看着时暖脸上带着笑意的表情，又拿不准这人该按还是不该按。
“时暖……”两个字从温然唇边挤出来，她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做梦都想！”
想，却没有动手。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对手的身份在自己之上，或者对方有什么让自己忌惮的东西。
时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却清楚的知道温然不会对自己动手，必要的时候，甚至还有可能会保护她。
“我想，现在想杀了我的人应该不止你的一个，但是怎么办呢……”
时暖的笑容颠倒众生，带着有恃无恐的意味。
“我就是死不了啊。”
“……”
见温然脸色煞白，她还倾身往前凑近了一些，小声道：“不如你跟我说一说，父亲为什么那么护着我？”
按理来讲，即便温然不是亲生女儿，但从小在温启航身边长大，应该感情深厚才是。
但在时暖看来——
温然对温启航的畏惧，甚至超过了普通的上下级。
“因为——”这个问题像是戳中了温然的雷区，差一点点，她就脱口而出。
但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及时止住了话茬，冷冷道：“当然是因为你诡计多端！不过三年而已，竟然就让父亲对你刮目相看，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本事！”
“对，我确实没本事啊。”
时暖欣然接受，“你看，我这不就是来捣乱的吗？”
她摊摊手，眼神里满是无奈。
并不是她想出风头，也不是她想管理公司。
“但是没办法，温启航就非要把这些都交给我，可能因为……公司里实在没有他信任的人了吧？不然，我都折腾了这么久，你说他能不知道？”
她竟然敢直呼董事长的名字，温然眼底的震惊再次暴露。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不甘和愤怒。
是……温启航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管他身处何方，只要是他想了解的人，一言一行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