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关紧要的过往。”
谢玦的笔尖猛地一顿,浓黑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像滴在雪地上的血。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的心思剖开碾碎:“你倒坦诚。”他迈开长腿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带着山崩般的压迫感,“可你要记牢——踏进这靖王府的门,我才是唯一的主。你的读心术可以用在府里任何下人身上,但别妄想窥探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和冷冽的龙涎香,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像冰与火的碰撞。林微澜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撞到冰冷的椅背上才停下动作。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殿下放心,我有自知之明。”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只是臣女有一事不明——以殿下的权势,若想索要密函,周氏断不敢违抗,为何还要绕这许多弯子娶我?”
谢玦的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嘲讽,像冰面裂开一道细纹:“周氏若肯交,密函就不会藏到现在了。”他转身走回书案后,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线装册子,抬手扔给她,册子划过空气发出“咻”的轻响,“这是你母亲的卷宗,先皇后旧部的名单、联络暗号都在里面。你好好看看,或许能找到密函的线索。”
林微澜抬手稳稳接住册子,指尖抚过封面烫金的“琅琊”二字,纸张粗糙的触感带着岁月的沉淀。她小心翻开第一页,生母苏婉的画像映入眼帘——画中的女子穿着淡紫色襦裙,鬓边簪着一朵珠花,眉眼温婉如江南春水,却在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韧。画像旁的字迹苍劲有力:“苏婉,先皇后贴身暗卫,封‘兰’字令牌,专职保管琅琊阁密函,后嫁入永宁侯府为侧室,卒于永安七年秋。”
“永安七年秋,正是我母亲‘染疫病逝’的时候。”林微澜的指尖微微颤抖,册子的纸页边缘被她捏得发皱,“殿下怀疑,我母亲的死不是意外?”
“不是怀疑,是肯定。”谢玦随手端起案上的青瓷茶盏,指尖刚触到杯壁就皱了眉——茶水早已凉透,他抬手将茶盏重重放在案上,瓷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先皇后驾崩后三个月,你母亲就‘病逝’了,死状蹊跷得很——既不让亲女见最后一面,又以‘时疫’为由匆匆火化,连骨灰都没留下。周氏对外说她染了急症,可侯府上下几十口人,偏偏只‘病’死了她一个——这难道不可疑?”
林微澜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想起小时候,每次抱着母亲的旧帕子追问死因,周氏都以“小孩子家家别乱问”搪塞,父亲更是对她避而不见,连西跨院都很少踏进来。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母亲的“病逝”,根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回心底,缓缓合上卷宗,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着母亲最后的温度:“我知道了。不管密函藏在天涯海角,我都会尽快找到它。”
“不急。”谢玦的目光落在窗外,那里的梧桐树又落下几片叶子,像蝶翅坠地,“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总得有场‘婚宴’,免得外人说我靖王府苛待王妃。”他抬手拍了拍手,清脆的声响在殿内回荡,门外立刻走进来一个穿着墨色劲装的侍卫,腰佩长刀,正是昨日送补品到侯府的那个。
“殿下。”侍卫单膝跪地躬身行礼,动作标准利落,心声里满是恭敬【殿下终于肯见新王妃了,刚才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秋风刮得脸疼,还以为要一直站到天黑。】
“让人把宴席设在听竹轩。”谢玦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即可,不用太铺张。”
侍卫愣了一下,额头的青筋几不可察地跳了跳——他本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