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劈手夺过辛氏手里打开的药包,囫囵系上,就要走。
辛氏傻眼了:“哎,你!”
她跺着脚去催宁正实:“赶紧追啊!那就是我给你二弟买的药!”
宁正实站在那儿脚底跟生根了一样:“娘你刚才不是说,少了几味药么?既然不一样,那就不是。”
辛氏急了,一时间也顾不上旁的,赶忙跑出去追上那人,好说歹说又道了歉,人家才冷哼一声:“我是看在正实的面上,才不跟你一般计较!”
到底是把药还了回来。
辛氏一肚子火,阴着脸回来,瞥见宁正实跟木头人似的在那儿,又变了脸,换上一副悲戚的模样,跟宁正实卖惨。
什么既要照顾宁正财,又要照顾康哥儿,她一把年纪了过的十分不容易,近些日子心慌胸闷,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之类的话。
宁正实从前听了会心里跟刀剜肉一样难受,眼下听了,虽然还是难受,但却不会那么痛了。
辛氏瞥一眼宁正实,觉得自己铺垫的差不多了:“……我看你也不用拄拐了,想来身子也大好了,是不是能去上工了?”
宁正实的木匠活干的那是有口皆碑的好,工钱也不高,好些人家起房子,打些家具什么的,都爱找宁正实。
宁正实沉默了下,没说话。
辛氏却自顾自道:“我给你接了个木匠活,就在咱们隔壁村,明天你就去上工。”
宁正实抬眼看向辛氏:“娘,你帮我接的木匠活?工钱工期什么的都给人家谈好了?”
辛氏理所当然道:“谈好了。工钱到时候娘先帮你拿着,不然到了你媳妇手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赔出去。”辛氏提到齐容娘,一脸嫌弃,“你媳妇就是个败家娘们。”
宁正实可算知道辛氏为什么突然又扮演一个疼爱他的母亲了。
这是又想来榨干他了。
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但真要说起来,难受的次数一多,好像也没有从前那般难过了。
宁正实沉默了下:“……娘,我去不了。我接了别的活计,挺赶的。”
辛氏瞪圆了眼:“那就推了!你知不知道我接的这个活计,已经收了人家定金!你要是不去,定金就得赔双倍!”
宁正实眼神有些黯淡:“谁让娘接这个活计之前,也没问过儿子半句呢。儿子这个活计也没法推,推了以后儿子也要赔更多。”
“你个不孝子,是想看到你老娘要赔到倾家荡产是不是?”辛氏气得又想骂人,但想起那笔不菲的赔偿费,终究还是咬牙忍气吞声,跟宁正实卖起了惨,“儿啊,这次娘是有点武断了,但你也知道,你二弟养身子,这吃的药也是一笔不小的银钱,娘也是实在没了法子……”
宁正实神色黯淡:“娘,你总说二弟要养身体养身体,可前几日有人路过咱们村子,还看到二弟跟他的狐朋狗友在外头对着人家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嬉皮笑脸的……”
辛氏脸色又是一变:“……你二弟那是卧床久了,也需要散散心。老大,算娘求你行不行?”
但宁正实知道,这事他是决不能应的。
但凡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