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永忠一个人登上古城墙,这是他和李玥、叶小寧他们小时候常来的地方。
站在城墙上,可以看见整个县城的灯火,像散落一地的星星。
远处,铁路线的信號灯明明灭灭,他想起李玥信里说,戈壁滩上也能看见铁路,偶尔有火车经过,鸣笛声能传得很远很远。
“永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叶小寧,他手里拿著两瓶汽水,递过来一瓶。
“你怎么来了”
“猜你可能在这儿。”叶小寧靠在城垛上,“以前每次不开心,你都来这儿。”
两人默默喝著汽水,城下的灯火渐次亮起,炊烟的味道瀰漫在空气中。
“我答应丁三......”叶小寧突然开口,“帮他做最后一件事,做完就分开。“
“什么事”
“不能说。”叶小寧摇摇头,“但这是最后一次。”
“还记得初一那次吗“姚永忠说,“我们五个人偷跑到这里看流星雨。”
叶小寧笑了:“记得,李玥非说看见流星要许愿,结果冻得感冒了。”
“你当时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叶小寧喝光最后一口汽水,“说出来就不灵了。”
但姚永忠记得,那天晚上,叶小寧对著流星小声说:“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而现在,李玥在遥远的北方,叶小寧正要走向另一个方向,所谓的永远,原来这么短暂。
“如果......”姚永忠斟酌著字句,“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
叶小寧沉默了很久,城墙下的灯火倒映在他眼里,明明灭灭。
“永忠,他最终说,”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
第二天,叶小寧又没来上课。
姚永忠看著那个空座位,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分道扬鑣,有些人,即使近在咫尺,心却已经相隔千里。
放学后,他一个人去了邮电局,给李玥寄了一封很长的信,信里,他第一次倾诉了自己的无助和迷茫。
“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他写道,“就像不知道该怎么拉住一个决意要坠落的星星。”
寄完信,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悠长,寂寞,像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嘆息。
而此刻的戈壁滩上,李玥正读著叶小寧的来信,信很短,最后只有一行字:“我要去一个新的地方了,希望在那里,能重新开始……”
信的背面,用铅笔画著一只小小的纸船,正在波浪中起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