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好高明的手段—”太子惨然一笑,“只是,我观你似乎甚是面生,不知你究竟是何来歷”
陈阳懒洋洋地道:“贫道今日才第一次来这禁宫大內,殿下看我面生是正常的至於来歷,
不过是个出身草莽的乡野之人而已。”
陈阳倒也没有什么隱瞒,他那抱犊山毕竟不是什么名山大川,纵使说出来,恐怕这太子也不知道,但这话听到后者耳中,却变了味道。
“好好好—”太子的笑容越发苦涩,“原来父皇早就防著我,还在暗中备了你这么一手,甚至不惜以身作饵诱我上鉤—你们贏了,今日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陈阳眉头一皱,倒也懒得解释那么多,而那太子见弒君已然无望,又不愿折辱於小人之手,转过身去猛衝几步,一头撞在了旁边柱上,当即脑浆进裂,先一步见了阎王。
眨眼间,地上就横尸两具,其中一具尸体还是当朝储君,纵使陈阳胆大如斗,此刻也有些犯嘀咕一一莫非今日不宜出门早知就看看黄历。
无论怎样,经过这么一场风波,这暖阁倒是空了出来,给了陈阳施救的条件。
他也不忌讳地上两具还冒著热气的户首,直接查看起了皇帝老儿的状况,旁人眼中的皇帝只是面色苍白虚弱,但在陈阳那一对闪烁著金光的重瞳之中,皇帝老儿却是一脸乌紫之色,並有晦气缠身,灵台暗淡无光,魂魄散乱不聚一一分明是被人给魔著了。
也难怪那些太医无能为力,毕竟这症状俗称中邪,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若是其他疑难杂症,或许陈阳还要费些心力方能思考出解救之法,但如今这模样,反倒是专业对口。
他也不管是谁用的这魔镇之术,从桌上端起一杯清茶来,只漱了漱口,便张嘴喷在了皇帝老儿的面门上。
“噗!”
琥珀色的茶汤喷了皇帝老儿一脸,却也洗去了他面容上的邪气、晦气,更將附在其身的妖邪驱走。
但见一股黑气自这老皇帝的天灵盖中吐出,哀豪著往东北方向飞遁,陈阳以重瞳法眼看去,从那黑气之中,隱隱见到个浑身生满倒刺的身影,他慢悠悠地將茶盏放下,闔目道:“.—-原来是个白仙。”
说来也怪,被陈阳漱口水这么一喷,老皇帝不仅祛了邪气,便连气息也浑厚了几分,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
他眉头轻轻一皱,忽然身体猛地一抽,竟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只是多日水米未进,加上身体又被妖邪所附,如今精、气、神都十分虚弱,就连睁开眼晴、张嘴说话的力气也都没有。
陈阳见状,知道此刻这人虚不受补,若下什么猛药,搞不好立即便要魂归地府。
是药三分毒,而丹药之毒更是寻常药汤的数倍,他搬山派如今虽不缺丹药,却也没有眼前这位奄奄一息的皇帝老儿適合用的。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调理身体一事,还是交给太医院那帮子人吧窗外又传来纷乱脚步声,听起来颇为沉重,显然是守备宫中的禁军在逃走的內侍那里得到了消息,正赶过来护驾。
於是陈阳眼珠子一转,凑到半睡半醒的皇帝老儿身边,对其道:“.-听好了,你这趟病生得十分蹊蹺,若无我相救,早被你那好大儿活活捂死。如今你醒了过来,自该彻查此事,还那些陷害而入狱者公道,否则日后再有危难,便不会有今日这般好运切记,切记!”
说完,眼角又警向桌上那一件碧山银槎,於是补充道:“..救你一命,便用这碧山银槎相抵,你我这便两清了。”
“陛下!”
就在此时,暖阁的门被一双大手给粗暴推开,顶盔甲的御林军统领大步闯入,却见房內除却地上两具尸首,还有那桌上的皇帝老儿外,再没有半个活人影子。
唯有书桌旁边的窗户一角,仍在微微颤抖,而那桌上原本充作镇纸之用的碧山银槎,也早就没了踪影。
当陈阳回到归义王府时,已是下午时分,他嫻熟地翻过院墙,正赶上府中一群人用晚饭,所有人群聚於院中,席地而坐,於地上铺有几张毡毯,上头摆放的是些蔬果、乾酪、手把肉、炒米及一壶奶茶,倒是极富地域特色。
苗月儿等人同样被邀请在列,特木尔虽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但对几人倒也十分礼遇,他本人用的餐食也並没有什么特殊,算是做到了与周围兵士同甘共苦。
陈阳见状,只在心中暗笑这草原男儿未免太小心了些,眼下连吃食都要用自带的,看来是生怕著了別人的道。
搬山派一行受邀与特木尔同坐,其他人倒没怎么动手,唯有火灵儿正抱著一条羊腿猛啃,吃得满嘴流油。
特木尔拿著把小刀,一副忧心的模样,有一下没一下地割著肉吃,眼晴却一直看向院墙之外,见到陈阳回来,他立即站起身来,將油腻的双手胡乱在华贵的袍子上头擦了几下,匆匆迎上前去。
“真人,你回来了!”特木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