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在千万年的时光下缓缓积聚,无声无息,直至超过某个临界点,以席捲之势將一切吞噬殆尽,令人猝不及防。
探入熔岩湖的神树根须,正是將其压制的关键,也正是藉此汲取了这熔岩湖的绝大部分力量,
才使得喷发之日不断延后。
“所以—”
讲完了两种形式的差別,陈阳继续道:“所以,咱们面前这熔岩湖,其实是下方火山满溢出来的一丁点,如同九牛一毛。”
望著那宽阔的熔岩湖面,苗月儿喃喃道:“九牛一毛—嘛”
她也不是头一次见熔岩,之前去往崑崙西王母国的时候,便曾在熔岩河旁走过。可虽同为岩浆所成,二者之间却存在鲜明的差別,前者无论在规模、亦或者热力上,都远远无法与后者相比。若是打个比方的话,正如萤火之光与皓月。
“既然如此,仅凭你我之力,应当是无法阻止这火山喷涌的大势了。”苗月儿可惜地道:“此岛的毁灭已成定局,趁著现在还未爆发,我们速速离开吧。”
“別急,眼下还有问题没弄清。”
陈阳不慌不忙道:“凭藉著咱们亲眼认证,已知这火山的规模远超常人想像你也知道,岩浆之內含有熔岩真火,乃是藏於地脉极深处的强悍力量於远古时代,在火山喷发后周边的熔岩冷却並凝固下来,这才形成了脚下这片岛屿。所以,於天地五行之中,其是唯一可由火生土的异物,为大地之本。”
“这火山所隱藏的灵机可谓如渊似海,简直难以想像—但也太过暴烈难驯,除了神树,几乎无人可直接从中受益。唯有凭藉著分化的地脉来汲取天地灵气,却根本无法直接利用火山灵脉这种一等一的真龙。我看这神树从天而降,必然是被此地火山灵脉吸引而来。”
“天地之间,但凡灵脉所在之地,必有异宝隨之盘踞化生这熔岩湖自远古一直延续到今天,纵使有神树压制,积累也可谓雄厚无比。”陈阳判断道:“別看这熔岩湖里死气沉沉,可陈某敢打赌,此地必有异物-如此方才会引得神树从天而降,於此扎根缠绕,才有今日这东海三岛。”
“果然,亲眼见证了这些东西,才真正有头绪推测来龙去脉听了陈阳这一通长篇大论,苗月儿又低下头认真查探了一番,还是丝毫没看出熔岩湖里隱藏著什么,在陈阳推算中可以与神树之心相媲美的异物,始终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先前动了地脉,打破了二者间的平衡,又汲取帝金珠,伤了那神树之心的元气”陈阳缓缓道:『对於如何阻止这火山喷发,本是没有头绪,如今总算也想明白了,只要设法削弱这熔岩湖里的宝贝,或许又能达成二者间的微妙平衡。至少,我有三成把握。”
“才三成”苗月儿异道:“会不会太低了些”
“不低了,原先可是一成都没有。”陈阳答道,“眼下还是设法將那东西引出来吧火山既有喷发徵兆,那么此物肯定也就有抬头之势,我料定,它多半已来到了表面这熔岩湖內。”
“五行之中,向来是水火相济,我看还是要借用水行之物,才好引出熔岩湖內的异物。”苗月儿道:“既然,熔岩真火是大地之本,那我们不如也请出眾水之母。”
天一真水可调和万物,即是所谓眾水之母,而陈阳所修功法可借水火相济而炼就强悍法力,如今他丹田之內正有几滴天一真水作为引子而存在,虽然只是水滴,却也有凡物难以比擬的惊人灵性。
这点东西,用多少可就少多少,一滴天一真水少说也要耗费数年苦功,如今这些大多数还是陈阳自他人那里掠来,此刻为了佐证猜想,也就顾不得肉痛,运气行法,一掌拍至自己小腹,活生生从嘴里逼出一滴,屈指弹向那熔岩湖面。
真水才离了陈阳的手,就化作一团氮盒的清凉雾气,与周遭的炎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但那蓬勃水气却不见得被烤乾了多少,仍然十分凝聚。
分出一缕心神,陈阳操纵著真水在那熔岩湖面上空来回飞掠,想要惊动潜藏於內的“宝贝”。
水火相济,也即心火、肾水的相互平衡,是修行中的一种理想状態,但现实情况却往往是水火不容,要么是一把火被水浇灭,要么是一潭水被火烤乾。
熔岩湖虽名为湖,其內容纳的却是液態岩浆,因此更对水气敏感,也为了不过於刺激对方,以免其如炸弹般爆发,陈阳才选择使用底蕴深厚的天一真水,而不是寒气最重的玄冥真水。
片刻功夫,平静的熔岩湖面已被陈阳搅扰的不得安寧,四处生起涟漪,进而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波澜,虽未正式爆发,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突然,熔岩湖里往外打了个浪,似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翻了个身,立即便引来陈阳、苗月儿二人的目光注视。
“师兄。”苗月儿紧张道:“你方才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陈阳点点头,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这里头果然是有东西,还是个活物。”
活物.苗月儿看向刚才冒出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