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纸搬山符,仅一个招手,便將其隔空给摄了回来,拿到手里一看,见是一个上短下长的银色十字,当即瞭然。
“你们可还记得即墨那个烂醉如泥的洋和尚么”
“记著呢,那人好像是一个什么姓路的——”
苗月儿道:“师兄怎么忽然提起了他,难不成”
“不错。”陈阳摊开手,將掌心上的东西给眾人观看,“这些被处死的,应当便是皈依了他们教派的人。”
“这—.”鲁矩面色有些震惊,“只为禁教,有必要如此虐杀普通百姓么
”
“大概是存了杀一做百的心思吧。”陈阳淡淡地道:“其他人见到这惨状,
內心多少也会有所触动—那路易吉倒是光棍,拍拍屁股跑到了中土,留下这些教眾受人屠戮。”
“那咱们还上岸去么”苗月儿嘆了口气,有些烦闷的模样,“我看还是算了吧,眼下情况不甚明朗,先等等吧——.”
“也只有如此了。”
第二天清早,陈阳等人再度来到申板上时,那些海滩上的“柱”已被连夜拆了个千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著鲜艷甲胃、奇形怪状的倭人武土,以及身著简陋铁甲、面有菜色的士卒。这些人手中要么持著长枪,要么抓著火,就在海岸上一字排开,遥遥地將矛头对准了登玄號。
“这些倭人的排兵布阵倒也有些章法。”陈阳看了看,评价道:“但也只是充充样子,在这个距离,他们的火根本打不著登玄號。反倒是咱们,炮声一响,便要叫其尸横遍野。”
“他们自然不知道弗朗机炮的厉害。”苗月儿道:“但眼下该怎么办,这就开炮打他们吗”
“不。”陈阳摇了摇头,转头示意道:“放下船,找个会东瀛话的人来,我去会他一会。”
除却翻译之外,多少还得带个同行之人,鲁矩要在船上统管事务,苗月儿又不方便在两军之前露面,於是便由徐弘远隨行。放了小船下去,由徐弘远亲自划桨,將陈阳送往对岸。
倭人那边见状,也派出个大將模样的人,这人头盔上方的纹饰好似一只倒过来的螃蟹,八只蟹脚齐齐地指上天,华丽之余亦显浮夸。其身后则跟著一群所谓“郎党”,彼辈俱是年轻的倭人武士,衣甲鲜明,腰间佩刀、身后背著弓箭。
陈阳这边还没开口,那边倭人大將神色忽然一变,继而竟十分兴奋地迎了上来,船还没靠岸,便听得对方用怪异的腔调道:“三公子,在下秋月荒五郎,给三公子请安了!”
久违的称呼令徐弘远划船的手因此一顿,他看向那跑来的倭人將领,神色一时显得有些困惑。
“怎么”陈阳打趣道:“是你的熟人”
“家父在世时,確实曾经宴请过来访的倭人。”徐弘远挠了挠头,“我也曾在酒席上列坐,只是实在不记得此人我想,他多半是当时那个倭人使团里的人,所以才叫我三公子。”
魏国公府如今早也没了,这人却还一口一个三公子,显然是因为消息闭塞的缘故
“既然如此——.”陈阳很快做出决断,“那你眼下不如將错就错,继续做你的三公子便是—”
自称“秋月荒五郎”的倭人大將见小船即將靠岸,而那位“三公子”竟亲自给一名身穿道袍的瘦削男子划船,於是神情更显亢奋。开玩笑,那可是天朝上国的第一勛贵,能配得起三公子亲自划船的人,身份必然无比高贵想到这,心中生出多种猜测,而笑容则紧跟著越发谦卑。
陈阳等人还没靠岸,秋月荒五郎及其郎党便在岸边一阵点头哈腰,一副恨不得將头低到地下的模样。
徐弘远刚想下船,一只脚已然跨出了船沿,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重重地咳了一声。
陈阳正有些奇怪,只见那倭人大將朝著后方使了个眼色,立马就有名隨从打扮的人从后方一路小跑地赶来,二话不说地跪倒在海水之中,將背高高拱起。
徐弘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声对陈阳耳语道:“师父,得踩著他下船,
贵人都这样.”
还是这些达官贵人会玩,下马下船都得踩著个人———
陈阳摇了摇头,也就顺水推舟地下了船,三人一起站在岸边,与那群顶盔攒申的倭人武士们相对。
“敢问,这位是—
还是秋月荒五郎首先打破了寂静,又赔了个笑脸看向徐弘远。
陈阳面无表情,並未开口,而身后徐弘远则没好气地呵斥道:“不该问的別问——这位贵人身份不是你们可以知晓的。”“
“是是是.”秋月荒五郎越发谦卑了,“那————.不知三公子此次来我东瀛所为何事”
陈阳这次出海的自的,是沿著当年徐福出海的路线寻找传说中的海外仙山也即瀛洲、蓬莱、方丈三岛。至於东瀛,又是传说中徐福於海外的一处中转站,或许二者之间便有线索。况且东瀛与瀛洲各有一个“瀛”字,也不大像是单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