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这怪东西,可怎么不见得你出手是骤子是马你拉出来溜溜,別只晓得动嘴皮子功夫!”
风凉话谁都会说,但能够在齐仙盟內添居高位的,多少也有些过人的本领。
时至如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伙齐仙盟部眾虽然鱼龙混杂,但其中的滥等充数之辈会被各种手段剔除,绝没有什么无用的閒人。
大概是相互之间八字不合,许青衣但凡逮到机会,就要嘲讽几句庞厨子。眼下也不例外,在对方的挑畔下不甘示弱地道:
“正要让你见识我的手段。”
庞厨子的手段虽然有几分玄妙,却不难揣测其中道理,唯独许青衣的法术,直至如今徐弘远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只知道大概是走的幻术路子,可以迷惑他人心志,可说到具体是以什么为媒介,至今也未能发觉。
於徐弘远好奇目光的注视下,许青衣双袖一展,又跳起了那奇特的舞步,並伴隨有唯呀的低吟浅唱,听上去倒是有几分戏腔的味道。
青衣本是戏曲之中旦行的一种,扮演角色多是青年、中年,以唱功为主,念白较多。
许青衣既然以青衣为號,面上又总有夸张的妆容,可见其一身所学与戏班有些联繫。
徐弘远生在南方,对於北派戏剧了解较少,但以他浅薄的戏剧知识来看,一个班子里,扮相最美,唱腔最美,身段也最美的往往都是青衣。好的青衣,不仅要有女子的形,
更要有女子的魂,於骨子里包容一切,是天下万千女性的缩影。
唱声中,已然完全恢復的巨大铜人又再度袭来。这一次没有庞厨子的剔骨尖刀阻拦,
令其轻而易举地就靠近到眾人身前,山崩地裂般的动静令所有人的身形一阵摇晃,唯独许青衣仿佛沉浸在自身的世界之中,对於周边一切显得漠不关心。
他到底要做什么
徐弘远眼见那令人室息的宽厚铜掌就要落下,而许青衣始终未有动作,心中难免困惑这人莫不是打算用戏腔活活唱死对面
“..—家门不幸遭奇变,肝肠痛断跪灵前。夫郎阴灵当不远,为妻定要雪沉冤。天涯海角来寻遍,青霜宝剑是家传。泉台夫郎重相见,仇人首级血红鲜,今日灵堂来祭奠..”
声音淒切,语调婉转,唱的正是《青霜剑》中的一段,而这则是一出烈女为夫报仇雪恨的戏码。
唱到激烈处,或许是入戏太深,两道清泪夺眶而出,在涂抹有白色油彩的面庞上冲刷出两道痕跡。
眼见得那一巴掌距离眾人越来越近,已將所有人都囊括其中,在这短距离內,徐弘远已能清楚分辨出组成其手掌的多个人俑。
若不想被砸成肉泥,眼下就已到了各自祭出保命手段的时候。
光用金光咒似乎不是完全稳妥,正当徐弘远认真考虑要不要多用一张符法来护身时,
只见一道青光忽然爆闪,进而看上去很是威猛的巨大铜人,竟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失去了首级,好端端一颗头颅就这么从胸膛之上滑落。
失去了头颅后,巨大铜人的动作也跟著失真变形,从一开始的挥掌横击,转瞬间已变成摔倒在地。
眼见得巨大铜人又一次跌倒,连看两次都未能有所发挥,令莲池之前遥控此物的鲁矩不禁面色一黑。
“这—.”
原本夸下海口想让陈阳看一看自己的手段,结果屡屡受挫,实在是令他的顏面有些难堪。
“道兄,我—”
“没事。”陈阳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不是矩子造出的此物外强中乾,而是那齐仙盟妖人的手段太过诡异。”
身为见证者,陈阳哪还会不知道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许青衣一首《青霜剑》唱罢,竟引得那铜人內部的仿魂齐齐共鸣,於紊乱之下失去控制,致使头颅仿佛被利剑所斩一般跌落。
对牛弹琴本是愚不可及的事情,可这许青衣对並不具备真正意识的铜俑唱戏,反倒起了作用,这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一定有什么关窍之处尚未被发现,可惜的是,陈阳如今並不在现场,自然也无法用重瞳法眼窥破其底细,也就只有凭著现有线索进行猜测。
“能够探出这几人的手段,也算是功劳一件。”陈阳宽慰鲁矩道:“如今天宫大阵为我二人所控,一切资源可任意调取,只要行跡不暴露,就算是磨,也足以將这些人生生磨死了。”
话虽如此,但一直被动挨打,实在太过丟人。为了挽回顏面,鲁矩也不再遮遮掩掩,
索性决定放手一搏。
“道兄,你给徐公子的护身符,是否能在此形势下护他周全”
鲁矩掐了个法诀,只见那躺倒在地的无头铜人浑身上下一阵爆响,將用於驱动身躯的汞气尽数逼出体內,剧毒汞气隨之瀰漫,令齐仙盟眾人纷纷捂住口鼻,眼前一片朦朧。
隨即,又有点点灵光自组成铜人的无数个体之上亮起,並迅速朝外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