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被杀绝种么—
墨家眾人面露不忍之色,鲁矩长嘆道:“如此兴师动眾、穷征暴敛,果然是个独夫“.”
“其实南海鮫人究竟是否存在过,至今不能確定,所以这屎盆子也不能就这么扣在他头上。”陈阳又道:“还有一种说法称,这人鱼指的其实是儒良,也就是俗称的海牛。这东西虽然稀少,至今仍然存在,且大多生活在极北冰海附近,体內存有大量油脂。”
鮫人毕竟也能算是人的一种,眾人难免物伤其类,而若祸害的是儒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倒是更好接受得多。
苗月儿对这东西很感兴趣,特意来到一座以驮碑为基座的灯盏前,从中刮下了一部分尚在燃烧的香烛,细细研究。
这一只驮碑也被雕刻得极为细致,其碑面阴刻有“朕统六合,烛照幽冥”的字样,顶上则是共分有九枝的灯树,枝权上刻有蟠纹,每一枝的枝头托看一盏人鱼膏灯。
她研究了一会后,告诉陈阳等一眾人,无论传闻中所谓人鱼的正体究竟是什么,但可以確定的是,这长明灯所用的香烛確实是以某种动物油脂混合了松脂、丝麻、硃砂等物,
再加入了適量的硫磺以提炼,並以铅汞为烛芯,才得到了这成品呈半透明琥珀色的长明之物。
“就算只是这天宫一盏隨处可见的灯,竟然都有这般多的门道”张玉琪嘆服道:“我也不是没见过所谓的御用之物,可与这位相比,眼下南北两朝的皇帝跟叫子也没什么两样嘛——”
陈阳则道:“当时的物產不比现在再说了,人家也是得到了各国王室歷代的积累,加之徵发天下民力,才能有如此壮举。后来人想要復现,当然不易。”
“先不提这个了。”张玉琪道:“你方才在这殿外看了许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这里头是不是祖龙棺所藏之处”
“哪里会有这么巧,这只是隨便挑的一处大殿罢了。”陈阳笑了,“似这等规制的殿宇,在这天宫之內隨处可见,以祖龙的自命不凡,怎可能將肉身保存在这里不过,我对这先秦之时的建筑不算了解,而这天宫里的大殿又与一般建筑不同你看,这三重檐房殿顶的檐角垂著青铜鐸铃,下以楚楠为梁、蜀锦为帷,墙上还有六国风景缩影,据我的推测,应该是一处用於容纳、安置六国藏宝的地方。”
其实也並非陈阳不学无术,只能靠著猜测来推断这大殿的用途,实在是当年楚霸王一把大火將咸阳宫室烧了个七七八八,没了参照之物,想要研究自然是难上加难。
“说了这么多,不如进去见识一下。”
张玉琪说道:“反正时间还宽鬆,看看你说得到底对不对—就算咱们约好了分文不取,但能看看古时的奇珍,藉此长长眼界与见识,也是件好事嘛。”
此言正中陈阳下怀,外头的宫室成百上千,寻找祖龙棺必然是件不大容易、也快不起来的事情,眼下先满足下好奇心也耗费不了多久。
他转身看向鲁矩,“矩子怎么说”
“道兄才是此次的主事之人,何必问我”鲁矩温和地道:“有道是客隨主便,道兄想做什么,我墨家弟子都绝无二话。”
“好,那咱们就进去看看。”於是陈阳做出了决定,“磨刀不误砍柴工,看看这大殿內部的模样,也好对其他宫室有个准备。”
即便外围有著铜俑、金人把守,这大殿的殿门仍是紧紧闭合,以一把锁芯被铜汁浇死的铁锁封住,轻易无法打开。若强行破门而入,只怕又会令这大殿外表有损。这些宫室所用的木料都是上乘的楠木,比同等重量的金子还要贵些,陈阳倒是有些捨不得,而他此番前来为的也不是搞破坏。
於是他运转法力,对著铁索的缝隙轻吹一口气,周边人只听得铁索內的锁芯在灵气拨动下不断作响,然后在咔噠一声中打开。
隔空取物,撬门破锁,同样也在搬运法的范畴之內,而陈阳则是玩弄这一门法诀的行家里手,区区一把铁索自然是难不住他。
门锁打开之后,殿內的一应事物,伴隨著逐渐开启的两扇门,缓缓出现在了陈阳等一眾人的面前。而事实也果然如他陈某人所推断的那般,这大殿之內有著许多货架,每个货架的格子上都放著曾经的珍奇之物,其中更有一些,在今时今日的中土早已绝跡。
虽说封闭许久,但这室內却没有半点灰尘,一切光洁如新,地上铺著的木板光滑得几乎能映照出人的倒影。
每个货架各摆放著来自不同国家的珍宝,而其中又各有最具代表性的一件。
分別是:海岱钧天钟、云梦玄鸟屏、易水寒星剑、龙凤合符壁、大梁水经仪,还有一套窄袖窄裤的胡服及相配套的金马鞍,大概是用於练习骑射所用。各具地方特色的宝物,
令初次见到它们的眾人,得以一眼便瞧出其各自的归属。
收集这些宝物的人还十分贴心,在每个货架前都留有文字以介绍宝物的来歷。
玄门弟子为画符所需、大多掌握篆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