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对方,便只好答应收下,让鲁矩亲手替掘子甲们繫上。
见掘子甲们捧著长命锁蹦蹦跳跳、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陈阳笑道;“还不多谢矩子”
小精怪们对视一眼,又十分默契地衝著鲁矩躬身行礼,以稚嫩声调异口同声地道谢。
“眼下还没入陵,就先让矩子破费,倒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陈阳带著一对掘子甲,走在最前头,不时回过头对鲁矩交谈:“希望祖龙陵內那些失传的技术,可以令矩子满意好了,到地方了,各位现在便可以戴上鼻塞、服下解毒丹药,接下来便要將这密封土层打通了。”
说完,眾人便將已经分发下去的鼻塞带上,口中含住赵岳自重阳宫带来的灵丹,便连一对掘子甲也没有例外。搬山派的几人包括张玉琪在內,还在这基础上,以轻纱將面颊蒙住。
见已准备妥当,陈阳一声令下,掘子甲们卖力地挥起了利爪,將那坚硬似铁的土层如泥一般地刨开,爪尖带起一长串的火星。
往下挖了大约有七、八尺深后,只听得利爪仿佛挥到空处,土层下方被挖出了一道狭窄豁口,从中有道浓厚的气息正从豁口之中钻出,朝著上方升去。
陈阳眼疾手快,一手一个將两只掘子甲提起,只见这两小傢伙身上的鳞甲,已有一部分因为在方才不慎接触到那气息,而被薰染成了灰蓝之色,於是双眼一眯。
“这汞气確实有些厉害。”
掘子甲身上的鳞甲堪比精金、玄铁,却一照面便被这汞气侵蚀,而寻常汞气无色无味,只有浓度极高之时才会呈现灰蓝色。由此可见,江河湖海一般的汞液並非只是传言,
土层下方汞河的含量,必然大到惊人。
眾人各自运转护身法,以保护自身不会受到汞气侵蚀,那几名墨家游侠则已拔剑在手,虽不过是一尺长的青铜短剑,却有凛冽剑气环绕其上,只一挥便將扑面而来的汞气切开、驱散。
这汞气要是散布到了外界,不知要毒死多少周围生灵,说不定便要让断涇谷寸草不生。好在留在上方的人会帮忙处理、净化这些汞气,不叫其逸散於外。
“矩子。”陈阳以重瞳法眼透过缝隙朝下看,只见汞液如波涛般汹涌不息,目光亦无法將其穿透:“已是时候將那船拿出来了。”
鲁矩答应一声,连同身后眾人先是分散开来,再將身上背负的皮囊取下,鼓起腮帮子朝內吹气,未过多久,皮囊便已膨胀至接近一人大小,外表看上去就像是粗糙的牛皮。
无需多说,这“皮筏子”一般的物事,就是墨家此次准备用来渡过汞河之物。
人群之中,徐弘远对这东西最为熟悉,当日他与陈阳分別,跟著老独眼北上渡过黄河时,便是在一处少有人知的小渡口,靠著乘坐羊皮筏子去的对岸。
此物最早由华夏先民在上古时创出,直到如今,也时常於黄河两岸见到其身影,缝革为囊、充满气便能使用,虽然容易被打翻,却也有一般船只远不能及的便利。
“只是”
徐弘远心中有些疑问。
风平浪静之时,用此物渡过黄河倒是不难,但眼前汞液有著极强的腐蚀性,別说牛羊的皮了,便是丟下一整只牛、羊,不需片刻的功夫,多半就要被化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况且,从缝隙处不难看到,汞液与密封土层之间几乎没有余暇。
看这样子,似乎不仅是要渡过汞河,更可能是要潜下这汞河,方才能抵达另一侧。
“矩子。”陈阳並没有一点担心的神色,“敢问此为何物”
“这是以我墨家秘法,仿照横公鱼皮、以及文鱼的翼膜,从而製作的革囊。”
鲁矩讲解道:“传闻横公鱼形如鲤而赤,昼伏夜出,皮若玄铁。背脊鳞片层叠如锁甲。而文鰩鱼状如鲤,鱼身而鸟翼,苍文白首赤喙。此皮经过特殊处理,遇水硬化,离水柔韧,可耐万次弯折,且透光性极佳,鳞隙之间还涂抹有中和汞液的材料,遇到腐液时可生出一层护膜。”
“原来如此。”陈阳瞭然,“我也听说过横公鱼的名號,此物好像是被记录在《山海经》中的《北山经》一卷。”
“不错,道兄真是好记性。”
这时,通往汞河的那道缝隙已被陈阳扩大,眾人见状,便將这革囊拼凑在一起,相互连接好之后,尝试看將其去下。
噗通一声,革囊已经落在汞河之中,漂浮於表面,而向上溅起的几点水,则將周边墙壁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陈阳清楚见到,仿佛有一层油光发亮的薄膜包覆在革囊上,任凭汞液如何拍打都无法除去,使得革囊能轻鬆地漂浮在汞河上,至今仍十分完整。
“这玩意倒好像比我搬山派的避水游龙甲还结实,说是用了两种异兽灵鱼的皮,实际这年代上哪去找什么横公鱼、文鱼,只是靠著手头现有材料仿照其性而已,看上去却比蛟龙皮还要结实许多—”他思索道,“我那避水游龙甲虽然也可以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