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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在场面上简单了些,但这继任仪式毕竟是全真道统內的头等大事,可如今,眾人的目光却都被这么个忽然冒出的小东西吸引,一时显得很是荒谬。
“哪来的阴灵,竟敢於此作票!”
轻视全真道统的继任仪式,无异於朝所有重阳宫道人的面上打一巴掌,性格火爆的凌云真人第一个没有忍住,他走出人群,怒目看向黄纸小人。
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这东西是阴灵附体而成,
寻常的魅根本不得靠近重阳宫,此物必然是在场的某个人带来的,而至於那人究竟是谁,他心中已有猜测。
朝著陈阳所在处轻轻了一眼,凌云真人隨即便要以璇璣剑气中“天权镇魂”一式,將纸人承载的阴灵抹去,以令其魂飞魄散。
剑气才刚出手,旁边又有雷声炸响,隨即一道匹练般的电光横空而至,於半途將剑气截下,保住了这黄纸小人。
“张成松!”
凌云真人勃然大怒之下,对著“张成松”直呼其名:“你这是什么意思竟出手搅乱这掌教继任仪轨,难不成你们天师府想要与我重阳宫撕破麵皮么我就说龙虎山怎么好端端地会派个人来,
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凭地不知羞耻!”
“前辈,你先別急啊。”陈阳慢条斯理地道:“我看这小人似乎有话要说,为何不先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再做计较”
言罢,他挥手朝黄纸小人度入一道法力。
凌云真人虽面色铁青,倒也没有阻止,而其余七真则面色各异、静静地在一侧观望。
“明云,你收买许灵丘陷害我师父,有何面目继任掌教於祖师面前,你不妨捫心自问,似你这等品格卑劣之人,又如何能够执掌全真道统”
有了陈阳法力的支持,黄纸小人中承载的阴灵这才得以振作起来,大叫出声:
“我是龙门派沈凌峰,我是清白的,是许灵丘为替明云整合龙门派而陷害於我!那三华归真丹,也是许灵丘自明云处拿来的,此事千真万確!”
这一通话下来,几乎將先前重阳宫对於龙门派之事的定论彻底推翻,令广场上云集的道人们炸开了锅,场面一时间变得十分嘈杂。
......
站在龙门派前列的许灵丘一声不,他虽然面色如常,眼角却忍不住微微抽动,在前些日子发现二师兄的亡灵不知去向后,他就一直提心弔胆。眼下,二师兄果然在最不应该出现的时候现身,
於所有人面前指认自己。
凌云真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面上现出疑惑,毕竟对方所说与他知道的事实几乎完全相反。
定了定神,凌云真人喝问道:“沈凌峰,你可知道在祖师墓前胡言乱语会有怎样下场你是否因魂魄受人所制,才做下这等事”
说完,他又朝陈阳看了一眼。
陈阳颇为无奈,心道不知自己在这人的眼中,究竟是怎样的形象难不成是个魔头
“好叫凌云师叔知道,沈凌峰所言所行皆出於自愿,从未受任何人辖制!”黄纸小人挺直身体,毫无畏惧地望向台上的明云真人,“我敢在祖师面前发誓,方才所言一切都是真的,若有半点虚言,魂飞魄散、永劫不復你可敢发誓你是清白的么!”
原本按照算好的时辰,明云真人当在旭日初升时正式成为掌教,如今被沈凌峰一通搅和,已是误了吉时。
一轮红日已经升起,朝霞满天下,將天空映成罕有的鲜红色,明云真人的面目隱藏在背光的阴影之中,叫人看不清楚神態。
“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有何不敢倒是你,就算对我有些成见,但在眾人面前竟连一点礼数都不讲,甚至不愿叫我一句师伯。”明云真人嘆息一声,似乎有些惆悵:“我若撒谎,今日便在祖师灵前五雷轰顶、乱剑穿心而死。”
陈阳心道,大戏才刚开场,怎么就开始赌咒发誓了
若是重阳祖师当真有灵,以明云真人做的那些事,恐怕早就气得从棺里提剑而起,將这不肖后人斩作十七八段,哪里还能容许其在这废话
见二人各执一词,其余七真不免有些犯难,
终究,相较於沈凌峰这后辈弟子,他们还是更愿意相信明云真人这位同辈之中的兄长,若是之前做的一切都被推翻,代价实在难以想像。
规整局势,本该是主持仪式的静云真人的职责,但他想起那夜与陈阳的谈话,此刻一时有些曙,久久未发一言。
为避免局势继续混乱下去,凌云真人唯有硬著头皮继续出面,“勾结旁门,是为不忠;目无尊长,是为不孝。沈凌峰,你今日当真要令我全真成为天下的笑柄么”
“若让此人坐上了掌教之位,那才会令全真沦为天下人的笑话。”沈凌峰化身的黄纸小人挺直了腰板,大声道:“凌云师叔,我一向敬佩你的为人,深知你行事皆出自公心,请你要查明真相、
为我做主啊!我虽已身死,若不能指认这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