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热饭热菜招呼李猴儿。
李猴儿也不客气,坐下便吃,妇人怀中一个两岁大的幼儿见他样貌奇特,嬉笑著伸出嫩藕似的胳膊,要来捉他的鬍鬚。
妇人赶忙將其抱住,轻声道:“不得无礼。”
这时,陈阳与徐弘远才缓缓走来,他见李猴儿正埋头大吃,笑道:“李道友倒是动作快,如今就已吃上了”
陈阳一行的样貌很是奇特,令那王姓富户记忆犹新,在认出了他们后,才知道原来自己今天是碰上了贵人,否则难逃今日之灾。
院內按照吩咐布置的血食,此刻散落一地,似乎精气已被吸尽,如岩石一般又冷又硬。
陈阳手指一屈,一张黄色的纸符从王富户的衣领中飞出,飘落在指尖,上头的字跡已经黯淡。
“要不是有这张符——”李猴儿仰头將口中的饭食吞下,“恐怕我也赶不来救你们一家,这到底是个什么鬼怪我先前似乎从未见过。”
“哼——”陈阳轻笑一声,道:“这样吧,不如让我將它捉来,也好问个明白。”
先前那几点鬼火,並非是邪票的真身所在,所以李猴儿也只是说將其驱逐而不是降伏。其实鬼怪阴灵之属,稍有些法力的人都能將其逐走,但要收治就並非易事,因为鬼怪的本质乃是怨气、阴气,真要躲藏起来,確实不好发现。
听到陈阳要捉鬼,李猴儿將饭碗一放,用手背擦了擦嘴,好奇地注视起陈某人的手段。
只见搬山道人一不设法坛,二不用法器,只是信手从袖中又掏出两张黄纸符,顺势一抖便无风自燃,接著化为两道青烟,朝著院外飘散出去。
仅仅过了十余息的时间,那两道青烟又仿若双龙戏珠,共同摄著一点晦色光芒从院外飞来,落到陈阳手中。
李猴几定晴看去,只见光芒中一个全身墨绿色的微小人形,正在不住地挣扎呼喊,叫声仿如人的咆哮。
李猴儿兴奋道:“嘿,这鬼怪果然被抓来了,方才那两张符又是什么名堂”
陈阳笑而不语,而一旁徐弘远代为解释:“师父所用的正是本派搬山神符,
便是山头也能移动,將这躲藏於附近的鬼物摄来,自然不在话下。”
有重瞳法眼在,鬼物潜藏的地方便如洞中观火,以陈阳如今之能,自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將其擒拿。
其实若陈阳一开始便全力赶来,这王姓富户倒也不必受这么多的惊嚇,但若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哪来眼下的殷勤招待
徐弘远一边说看,陈阳则轻轻一脚,令院中地面凭空生出根藤蔓,眨眼间已有一人长短,將那被拘来的鬼怪捆了个结结实实后,搬山符化作的青烟顺势消散。
“已知道你家搬山神符十分好用了。”李猴儿又看了看这能捆住鬼怪阴灵的藤蔓,心道对方手段果然五八门,“你们师徒是见多识广的,不如说说这鬼物又到底是什么名堂也让我们弄个明白。”
见王姓富户一家也对此十分好奇,徐弘远转头看向陈阳,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道:“其实,这鬼怪也是我第一次见这东西在先人所述之中,名为『刀劳鬼”。”
“刀劳鬼”
“不错。”徐弘远进一步道:“《搜神记》中有言:临川间诸山有妖物,来常因大风雨,有声如啸,能射人,其所著者,有顷,便肿,大毒。有雌雄:雄急,而雌缓;急者不过半日间,缓者经宿。其旁人常有以救之,救之少迟,则死。”
“你不要说这些文约约的话。”李猴儿跳脚道:“我听不懂!”
徐弘远只得解释:“刀劳鬼的声音彷如常人的咆哮,能以煞气射人,其中有剧毒,一旦染上,短则半日,长则一天便会发作,但凡救得慢了一点,便会身死。这鬼怪又分雌雄,女鬼为红色,男鬼为绿色,顏色越深便越凶悍。”
李猴儿这才知晓,“怪不得这只刀劳鬼已成了墨绿色,想来道行不低,
先前他一道煞气已击穿了篱笆,若打在常人的身上,只怕立即便要身死,根本不需等到半日。”
“但凡是特殊的鬼物,必有其成因。”陈阳在旁出言道:“像刀劳鬼,就是以阴晦之气积聚而成,並非死后阴灵所化,所以与其他鬼怪有些不同。我记得临川是江右地界,这刀劳鬼倒好,居然跑到蜀中来了—“”
说著,陈阳手中掐了个法诀,令那道地里生出的神仙索猛然收紧,被捆住的刀劳鬼因此嚎叫得更加惨烈。
“我这神仙索,可汲取法力,越是挣扎便捆得越紧,像你这等纯阴之躯的鬼物,是万万逃不开这束缚的。”陈阳缓缓道:“想少受些罪,就老老实实回答一一是谁让你来蜀中的自的可是为了捣毁戒鬼並,以放出其中的六天故气快快交代,否则,我有的是叫你魂飞魄散的法子。”
也不避讳他人的惊惧自光,陈阳直接当看眾人的面逼问起了刀劳鬼。
鬼怪拧的面孔,不免令人心惊胆战,但相比起来,陈阳那张还算英俊的面孔,在此刻王姓一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