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於理解的话来说,此术可引出生命潜能,令陈某人如同母体中的婴儿般,引导出內藏极深的一口先天之气。
在这胎藏界秘法的护持下,喘得如一口破风箱般的陈某人,气息终於逐渐平稳下来,一条如风中残烛的性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张玉琪心道,早就听闻两界密法十分玄妙,如今一见果然了得。怪不得这只得传其中之一的玉荣和尚,为谋求金刚界密法,而甘愿自污声名,打入白莲教之內。
“呢—”
陈阳闷哼一声,从弥留之际醒转。
自他独当一面以来,还是头次吃这么大的亏,眼见那白莲大佛就在眼前,而佛门三位首座止联手施展神通与其抗衡。
不断旋转的字仿佛內蕴无上伟力,正面抵住了那可怕的白莲大佛,只是从几位大师越发急促的气息上,不难看出,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金狮子法相、陀罗尼咒语、圆融三諦,三样来自不同流派的看家本领,被大和尚们组合起来,原来有著这般妙用若不是这次情况紧急,恐怕还不一定能够见到,
“诸位师兄。”玉荣和尚见陈阳伤势稳定了下来,立即道:“陈掌门已然醒了,如今时不我待,我们不如赶紧撤吧。”
“你们先走。”位於三首座中心的法藏大师,镇静地开口道:“此时我们若撤去法力,仓促之间再难继续联手,而这外道邪魔到时只会更加猖狂。眼下正是良机,你们速速下山,带著眾人回归山门,自有弟子来继承我等衣钵。此番若没有陈真人,我等早在白阳大阵开启时便已落败,今时今日就当做是还了这人情。”
“大师高义,小女子铭感五內,以后清明冬至,我都会做法事为几位祈福。”
张玉琪也不客气,更不跟几个和尚囉嗦,既然有人帮忙顶缸,也不再说什么慷慨激昂的话,一把將陈阳从地上拖起后,便打算离去。
“师兄!”
玉荣和尚这下反而不跑了,两行泪水从面上流下,悲痛不已地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先等等——.別———”张玉琪转眼间已经跑出极远,陈阳却挣扎著伸出一只手,“我有办法,真的!谁也不用死。”
“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別逞能了。”张玉琪奚落地看向陈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等哪日伤势恢復了,再来替几位大师报仇吧。”
见张玉琪根本不信,陈阳只得解释道:“石敢当用石敢当对付那白莲大佛!”
“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张玉琪隱隱有些头绪,但一时理不清思绪,於是放慢脚步道:“怎么个对付法”
“厉害的是白莲大佛那东西是先天之物,又久居此山,饱受白莲教眾的香火祭拜,如今与灵脉浑然结为一体,一举一动间都引动著灵脉、还包含无数香火愿力,我们便像是与这整座山脉与千方教眾作对,自然难是敌手。”
陈阳解释道:“但叶乾元与白玲瓏的修为,却与我等相差仿佛,若是真箇斗將起来,还不一定是我们二人的对手。”
“这个我自然知道。”张玉琪催促道:“別说废话了,讲重点!”
“叶乾元必然是以什么法术驾驭的这白莲大佛,以其之能,绝无可能將这大佛完整炼化。”陈阳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机会,石敢当的天赋神通,是能够將外界土石凝为身躯,所以”
“你的意思是—”
张玉琪明白过来:“让石敢当去与叶乾元爭夺这白莲大佛的主导权这有可能办到么”
“石敢当的天赋神通,不是其他法术可以模仿得来的。”陈阳答道:“更何况,这尊大佛虽然巨大,但却动作迟缓,身形明显不够灵动,那姓叶的称不上全面掌控住了此物,眼下那大佛被诸位大师所限,石敢当极有机会——“
张玉琪看向怀中露出的石头脑袋一角,道:“可这小石头本就是白莲教护法,降服於我们还不到一天,如今要让它做这事,办得到么”
“办得到。”
陈阳目光闪炼、似乎有所保留,但还是很认真地道:
“你想想,若能窃取了这一具躯壳,它便可算是此山真正说一不二的神灵,
法力之强,绝不在那泰山石敢当之下。精怪的想法与常人並不相同,它进入白莲教,並不一定就是认同其理。有机会前进一步,你觉得它会错过么”
“说得对!”
这时,张玉琪怀中的石敢当也不装死了,挥舞著小细胳膊道:“这神石所化的大佛,本身与我天性相近,从前老教主收我入教的时候,便曾允诺过,当他百年之后便將其留给我,以作成道之基!可却被那姓叶的以种种藉口塘塞、霸占!
放心,我若將那躯壳占据,必定与你们一齐对付他!”
无论怎样,只要能够消去白莲大佛这一强力臂助,就还有逆转形势的机会。
不管石敢当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只要它不与那姓叶的一路,总归不会令情况变得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