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已枯死,於正面处有著树洞般的入口,俯身走进后,才发现別有洞天。原来这一株古树早已枯死,
外头的不过只是偽装,真面目则是通往总舵的入口之一。
巨树地面下的部分像是管道,又像是滑梯,一直通往位於摩云固深处的月华洞。
此洞的深处於顶部有一窍,通向外界,仿佛天窗,有“一窍仰穿,天光下射”的美名。每逢中秋之夜,自此洞中石隙可以赏得满月,届时洞顶华光下射,
映照得洞壁披金掛银,美轮美奐,仿佛人间仙境、地上蟾宫,因此而得名。
洞內豌蜓曲折、有无数岔路,更有白莲护卫提著灯笼於內中巡视,或屹立於高处充当岗哨,防卫十分严密。
见到殷夫人带著“罗道人』自外界归来,路上经过的护卫纷纷对其行礼。
陈阳默不作声,將几处岗哨的位置连同巡视路线一齐牢记於心底。
走了不知多久后,豁然开朗,来到十分宽阔的深处所在,此地於正中位置,
有一尊天然石佛端坐,净高十余丈,正手握经卷,平视前方,身边有佛龕四排,
供奉著应真造像四十八种,就在石佛之前,地面摆有许多把交椅,有的上头坐了人,有的上头则空空如也,坐著的那些,无一不是白莲教派出统帅一方、有名有姓的人物。其中有一些,还是“罗道人』的熟面孔,正位於前列。
白莲教脱胎自佛门净土宗,眼前这大石佛,也可以看作是无生老母千方化身中的一种,早在创教之始便存在於这里。
白莲教教主叶乾元,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绣有金线的华贵白袍,正背著手站立於石佛面前,他的身姿挺拔如一棵老松,虽已是甲之年,偏生精神翼,披散著的长髮乌黑如墨,面上几乎没有皱纹,乍一看,还以为只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
在见到“罗道人』的身影后,叶乾元转过身来,“罗真人』与殷夫人连忙射身回礼,口中问候道:“属下(妾身)恭问教主圣安!”
虽然还没有造反成事,乃至於只是在齐鲁之地横行,但这位叶教主的派头却是一点也不小,与世俗间皇帝几乎有的一拼。
叶乾元面对二人的问安,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起来吧——既然人已到齐,
也就不用再等,咱们这就开始议事。”
“教主。”旁边一位白髮苍苍、显然上了年纪的白莲道人听到这话,疑惑地开口问道:“此次要议的事情关係甚大,这座位分明还空缺许多,要不再等等吧”
“不必再等。”叶乾元十分冷漠,“那些还没有来的,以后也都不会来了各位最近也收到了风声,朝廷將要对咱们教门下手,为此还请动佛门,率领黄河两岸有头有脸的修士助阵,先大军一步攻入青州——-正因如此,那些还没有来的弟兄,都已被彼辈所杀。”
此话一出,本端坐在交椅上的眾人难免惊讶,纷纷转头看向四周,发现有人坐著的座位,竟只占总数的一半不到。
先前提出疑问的白莲道人软倒下来,愜证地道:“短短几日,竟损失了这么多的兄弟,到了这般田地—”
“教主说得不错!”一个身上多处受伤、缠有许多绷带的人说道:“我正是从那些人的追杀下得以倖免,此次中原地界的几个老和尚一齐出动,还带上了一些与其交好的修土,其中有一位年纪轻轻、样貌清秀的道姑,这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却使得一手强横无比的好雷法。老庞就是在我面前,被这女子从天而降的一道神雷给活生生劈成了焦炭,当即魂飞魄散!”
“是么你可曾看出此人雷法的来路”叶乾元皱著眉头,询问道:“是神霄派的路数,还是清微派的路数”
伤者回忆了一番后,答道:“稟教主,似乎不是神霄派的路数,也似乎不是清微派的路数,却又偏偏同时具备此二者的影子,仿佛自成一派。除那女子之外,还有些硬点子,好在咱们地盘多,那些人只得分散著出击,这才给了我们逃脱的空当。”
叶乾元此刻转过身,看向某处一个將身体隱藏在阴影之中的人,问道:“大师,你是佛门出身,可知道这与佛门交好的道姑是什么来头”
阴影中的人被叫到名號,只得从座位上缓缓站起陈阳见到,此人的模样虽然与先前有著天差地別般的不同,却仍被他一眼认出一一正是曾与陈阳有过一面之缘、疑似上演了苦肉计,被派往白莲教內打探消息的玉荣和尚。
玉荣和尚眼下已经长出了头髮,换下了僧衣,穿著打扮与白莲教內的人士几乎相同,唯独气息还是与之前那般,並没有太多的改变。
摸了摸一头短髮,玉荣和尚答道:“教主,我对这道姑没什么印象,她应该是近来才出现的人物。”
“是么”叶乾元道:“那就麻烦大师,寻盟中同道打探一番消息,查一查此女的底细。”
这里的“盟”,自然指的是齐仙盟,也是陈阳的老冤家对头。
白莲教与这匯集了天下间许多江湖术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