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道:“那圣女说我是个有灵的,不能以寻常牲畜对待,所以也没限制我—掌门老爷,虽然这里好吃好喝,可我实在觉得不自在,不如我趁机逃回去罢”
“你急什么”陈阳说道:“既然她们没限制你,你这便四处走走逛逛,去看看那白莲圣女到底在做什么,別浪费了我这三灶香。”
骡子无奈,又不敢违背陈阳命令,便从窝棚中探出个头去,只见月光如水般倾泻於地,四处明晃晃的一片。原来这白莲圣女一行在洛阳城外寻了户农庄为暂住之所,周围开放有大簇的兰,洁白芳香。
这地方本是当地一名富户所有,只是如今其一家老小都已整整齐齐地埋在了兰底下,充作肥。本由农庄主人居住的上房,自然便由白玲瓏居住,如今夜已有些深了,周遭除却虫鸣之外,已几乎没有声响,路上更不可能有行人。
先前去送兰的教眾,此刻早已回返,只留有白玲瓏居住的屋子灯火通明。
这一行人里,真正有能耐的其实不多,而白玲瓏又自恃有些本领,並没在侧近安排人手,这才令骤子可以在周围隨意行走,也是因她只將骤子当做寻常灵兽,虽然才收下不久,確也没有特意提防一一毕竟有谁会想到骡子也能是臥底呢
骤子悄声走到窗户边,抬头去看,因为隔著一层窗户纸的缘故,看得並不真切,却也没见到什么意想中的香艷场景,白玲瓏確实没在沐浴,而是正在以白兰製作著什么,隱隱约约,仿佛是个人的形状,
“掌门老爷—”
骤子忙在心中对陈阳说道:“这圣女似乎扎了个人,不知道要派上什么用途,我看她似乎著实费了些法力,恐怕用的不是寻常神通。”
“人”
毕竟陈阳不能亲眼目睹,只听骡子形容,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想吩咐骡子想法子看仔细些。
另一处,因为离得太近,口鼻之间流出的热息难免落在窗户纸上,只见背对著窗户的白玲瓏放下手上的活计,转过身来,露出半张俏脸道:“站在那傻站著干什么,可是饿了”
骤子连忙露出一副傻兮兮的淳朴模样,边朝著白玲瓏点头,边晃了晃尾巴。
“人无横財不富,马无夜草不肥,你虽然是头骤子,但夜间该加料还得加料。”白玲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显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身,“走吧,给你加些宵夜去。”
其实,骡子从离开窝棚开始,动静便全被白玲瓏所感知。只是它的法篆藏在口中,以神识借之与陈阳交谈的动静又极小,这才没被发现,只认为是正常的气息运转。
白玲瓏站起身推开门,带著骡子回向窝棚处,在这门一开一关间,房內由兰扎成的人形虽惊鸿一现,也就此被它所看清。
只见细密的白色瓣交织、拼凑在一起,以巧技模仿出了人的外貌与身姿,且模样、
气息竟与白玲瓏有著八、九成的相似,只是身上並无半点生气。
从骤子处收到详细情况后,三虚皇香也就此烧尽,陈阳与其之间的联繫於是中断。
他思付了片刻,疑心白玲瓏是要搞什么李代桃僵的戏码,这才以她自身的气息、连夜製作出个替身出来。
其实关於替身之法,陈阳也略微懂得一二,搬山填海术中便有类似法门,用的则是纸人。
这法子需用到白、黄、红、蓝、紫、黑七种色纸,还有一块长四十九寸、宽七寸、厚四十九分的青石,先將七色纸按顺序叠到一起,粘起来,剪成身体分为七层七色的七寸纸人,共剪四十九个,每剪一个念咒一遍,取灵气一口吹於纸上,咒语为:
“虚虚灵灵,太上玉清,扶危济困,剪纸成兵,三魂归左,七魄归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
做完后,將所有纸人压制在青石下,再以硃砂书一张镇鬼灵符於石上,直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此后,若到运用时,便可將其中一张纸人取出使用,可作为替身抵挡些灾劫,
因为其沾染自身气息的缘故,若有鬼怪之类的邪物,首先盯上的会是纸人而非本尊。
只是这法子一来太过繁琐,二来效果有限,本质是以散去自身灵气为代价,製造些分神替身,只能用来糊弄些妖魔鬼怪,並不能抵挡刀枪。眾所周知,陈阳从来不怎么害怕鬼怪,反倒是恨不得多捉几个鬼,也好餵一餵袖中的龙虎。
“白莲教的术法,衍生自拜神念佛之中,是以香火神力的运用为主。”陈阳托著下巴静静思索道,“她用这么个人形,应该也是要请来些什么东西,又不能附在自己身上,所以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可惜了,法的效用只能维持一时片刻,如今积聚的法力已经散去,想再次通话,
至少得等到三日后,到时黄菜也凉了。”陈阳摇摇头,“有消息总好过没有,既然知晓了她要用类似於替身的术法,我这便可以提前预备克制手段,到时给她个惊喜——”
思索既定,陈阳便当即升始看手做准备。
农历七月十五,洛阳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