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看向陈阳,只见搬山道人面色如常,在一群鶯鶯燕燕之间閒庭信步,对藕臂莲足视若无睹,对浅吟低唱听若未闻,实在是道心坚定。老独眼却不知,眼前这些样,对於两世为人的陈阳而言,实在是小阵仗,属实算不得什么。如此舞蹈,对於徐弘远而言或许勾人,但对陈某人而言,一点都不赞劲。
此景苗月儿也看在眼里,面色却是半喜半忧。她算是所有人中最不受天女诱惑的人,
冷眼看著那些陈阳身边显现而出、极尽魅惑之事的天女幻象,银牙紧咬,恨不能施展法术將其通通击碎、化为泡影。
在更前头的和尚们,此刻就全无先前的模样,队伍不知不觉间已经零散,除却空然大师不为所动,善照法师虽面色潮红倒也能自持外,剩下的和尚便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痴態,眉宇之间慾念横生,再无先前清净,口中诵经声不知不觉已停了下来,前行的步伐变得十分沉重,有不堪者,已经脱离了队伍,跑到香神天女之间载歌载舞。
无奈之下,空然大师只得长嘆一声,也停下脚步,与善照一起大声地念诵起经文,意图唤回眾僧的理智。
所以陈阳等人虽然进入香雾在后,却比眾和尚提前走出。
“果然有些厉害。”回头望著眾和尚挣扎的模样,徐弘远解下蒙脸的帕子,心有余悸:“这佛门的香神天女凭地邪门!实在不像是什么良善人家的女子。”
陈阳淡定地道:“香神天女为神人侍者,以妙乐供养佛陀,本是善神。人因本心中的慾念被勾动,因此才会见到诸多魅惑之態,其实天女本为香雾,一切色相俱皆虚妄,动摇的唯有己心。”
徐弘远听得这话,收摄心神,擦了擦眼晴,再回头看去,哪里还能见到什么勾人的天女,只有一群衣衫凌乱的和尚罢了,於是心悦诚服:“师父全然不为香雾所动,实在厉害。”
“也不尽然,我到底也是个人,怎会没有慾念”陈阳坦诚道:“只是不好此调,故而不受引诱。”
又等了片刻,空然大师与善照才领著一眾面色羞愧、神情恍的僧人走出,朝著陈阳施了一礼,“阿弥陀佛,有劳陈掌门久候,我的这些门人学艺不精,令掌门见笑了。”
“哪里,几位小师父只以一颗禪心应对此关,我们却是用了法术取巧。”陈阳答道:“大师座下並未有任何一名僧人迷失在香雾里,已然不易。”
眾僧整理仪容又耗费了些时间,老独眼趁这机会,凑到陈阳身边道:“这些和尚经歷这种种关卡尚且十分不易,怪不得这地方多年来唯有高僧大德可以进入,佛门的防备原来如此严密,连他们自己人都难以过关。若是没有搬山填海术的助力,单凭卸岭那些个人手闯到此地,还不晓得要折损多少条性命-现在看来,乌合之眾看似热闹,能派上用场的还真没几个。”
“知道就好。”陈阳答道:“眼下八部眾还只出现了一半,后续还有的玩呢,至於其他四部,分別是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其余几个什么罗暂且不提,单说那摩呼罗迦,若我所料不差,多半指的便是被镇伏於此的地龙。”
“你的推测向来靠谱,我老瞎子也从不怀疑,只是这什么罗迦,与地龙有何关係”
“在风水地脉、观星寻龙上,你很有些独到之处,但在这佛门玄门的秘辛方面,就不如我们搬山派了。”陈阳解释道:“摩呼罗迦,是佛门八部眾的最后一部,《首楞严经》
中曾有云一一摩呼罗伽,此云地龙,亦云蟒神,腹行之类也。其实,这正是地龙於天竺的叫法。”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老独眼先点了点头,然后又猛地一拍手掌,“先前见识到的不是泥塑就是幻象,没想到这八部眾里原来还有真货,必然是此行最难应对的傢伙,你可有什么准备”
“有一些,你等著看便是。”陈阳答道:“在佛门传说中,除却地龙外,阿修罗是群好斗好爭的凶神,与天眾敌对;迦楼罗是金翅鸟神,以龙为食;紧那罗是歌神,与这香神天女同为神人侍者,接下来的关卡按照常理,多半就是与紧那罗有关了。”
陈阳与老独眼交谈之时,苗月儿向空然大师说了一声,寻摸出一个瓷瓶,搜集了些香雾的边角料藏在袖中,打算带回去研究。
休息过后,队伍再度出发,结果正如同陈阳所言,待得雾气散去些后,只见前方道路阻断、被一道极深的裂缝分开,地面凭空下陷许多,再难以前进,而道路两侧各出现了一群头上长角的人像,男左女右,男性长一马头,女性则相貌端庄,俱皆身姿绝美。
欣赏了会歌声,倒也没出现什么异样幻觉,反倒是令先前被香神天女搅乱的心绪恢復了平静。陈阳走至边缘处低头看去,只见断绝处两岸相距接近数十丈,其下则为陡峭崖璧,璧上唯有对称位置各生有一个洞口,这样的地形极不利於攀爬。若是失足跌落下去,
后果不堪设想。而若强行涉险渡过,也要耗费不短时间。他手头倒是有鲁矩送的飞火灯,
只是这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