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来到过这里,还动了这口棺材。”
陈阳眼神一凝,金环於瞳孔外围浮现:“这地方积累的户气又比中殿、前殿更强,特別是这棺这四灵抬户阵还不是简单布置,此处阵法以这棺之中的王妃作为对象,
大阵之中还套有小阵,层级鲜明、环环相扣。九王墓九宫八卦,昭王墓为中宫,其余八王之墓应该分別为一种卦象,內有四灵抬户、外有八卦甲子,布下此阵者在奇门术数上的造诣十分深厚。”
苗月儿这些天也抽空看了不少书籍,至少黄帝內经、素问等一些医术已经粗略扫过一遍,但对於奇门术数仍是十窍通了九窍一一一窍不通,光在旁听陈阳思索,就觉得麻烦且复杂,心道这老王爷还真是不嫌麻烦,留下了这许多布置,到底也没能户解成仙,楚王一系虽未断绝,却也没有更进一步。
“师兄,解释的话日后再说,先想想眼下如何解决吧。”苗月儿发言道:“这棺已经残破,里头多半有著粽子潜伏,要让我將其收拾了么”
先前一直都是陈阳出手、解释,显得她这门人十分无用,如今有了表现机会,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见苗月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陈阳思付了片刻,先转头看向楚王:“王爷,情况你也见著了,葬於这配殿的王妃棺已经受损,若在我们之前没有其他人来过的话,大概率便是因为尸变———先人坟莹里若有粽子,容易连带著后人一起遭殃,还请早下决断。”
望著那口棺,想到里头是距离自己九辈以上的祖奶奶,楚王无奈之余,却也因为实在没有別的办法,闭眼嘆气:“那就有劳各位了。”
得到了墓主首肯,自然便能够放开手脚,这次开棺由自告奋勇的苗月儿进行,陈阳在旁压阵。
说来,这也是苗月儿加入搬山派以来,头一次正式接触里头葬有死人的物件,先前不过只是在书籍上见过,直到亲手体会才发觉其中有诸多不易。
秉持著人教人不如事教人的想法,陈阳並未在旁开口指导,而是静静注视,最多在关键时刻出手指点。
苗月儿凑上前,照著陈阳先前教授过的法子,將棺材先从体內取出,再自下朝上一点点推开。
她虽然体型较小、但如今链气有成,有著一膀子力气,不算费力地就完成了將棺材取出的一步,又將已经没有钉子稳固的棺盖轻轻掀起,缓慢而又匀速地朝著上方推,並打起精神,提防著棺材內的『粽子』隨时有可能发难。
见对方心怀警惕之余,动作也十分平稳,陈阳暗中点头一一开棺这方面问题不大,欠缺的只是熟练。
这段日子以来,除却寻找三世涅膏所用药物外,平日里练功的时候也下了番苦功,
为的正是不要被陈阳甩下太多。苗月儿算是渡过了打自娘胎出世以来、最为勤奋的一段日子,如今正打算用这粽子试试手,表现一下。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將棺盖彻底推开,也没发生预想中的场景,只见金丝楠棺木之中放置了诸般事物,都是极其贵重的珍宝,珠串、金银首饰、翡翠玛瑙的宝光混在一起,散发出彩虹般的光泽,那件衣角被压在外头的服饰,完整而又空荡地存放在棺木正中,顶部被一只凤冠压住,除此外,並没有见到户身踪跡。
“师兄,棺木里头没有粽子,只有这一件衣服!”
苗月儿没有直接上手触碰,而是转身对陈阳说道:“这肯定不是衣冠家,棺木內还有尸体压过的痕跡,残留的气味也很明显..可偏偏尸体就是不翼而飞了!”
陈阳的判断很少出错,这间配殿內的户气確实比中殿要强,只是大多事物都存放在刷了朱漆的箱子內,並没有易於发霉的物质,所以表现得才不明显。
重瞳法眼擅於望气辨形,但在透视方面就略差一些,尤其因为棺內部过重的户气,
阻碍了陈阳的观察,令其难以看穿內中情形。
下葬之时忌讳身著红衣,有地方的老话便认为人死时若著红衣,死后便会化为厉鬼云云,其实是小看了鬼类出现的条件。之所以不能穿红衣,是因为容易刺激到死者体內残留的怨气而生变,尤其是以嫁衣下葬的红白撞煞,喜事变成了白事,怨念更加重了几倍。
眼前这件服饰是冠服的一种,民间又俗称为“大衣服”,世人常以凤冠霞形容出嫁的隆重,但霞並非只是新娘的礼服,而是命妇、也即拥有封號的妇女之著装,所谓“浩命服饰”的便是。其最早起源于于南北朝时期的帆,隋唐时期窄而长的演变成了披帛,
再到如今,霞形似两条彩带,绕过头颅,披掛於胸前,下垂一颗金玉坠子。只要是有身份的妇人,大多拥有一件这样的衣服,上到皇帝后妃、下到百官妻子,莫不如是。
这件衣服绣云龙纹镶片金边的长坎肩,前面两条行龙,后面一条正龙,胸前背后饰补子,下摆有流苏,並以金线勾勒,可谓雍容华贵。
“奇哉怪也。”
广济和尚原本也在旁严阵以待,手上握著的一串佛珠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