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虫王的无数对节肢乱颤之下,化作旋风般狂舞不已,
將李延逼退的同时,又刺穿了一名来不及后退的观山太保胸膛,回首一咬,將血肉化作脓水吸入,留下一副泛黄的骨骼。
与其余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户偶虫王本身不同,陈阳发现伴隨著其行动,与其尾部相连的王百户也跟著跟跟跪跪地移动了几步,可见虫王的活动范围,实际仍是以被附身的躯体为中心。
所谓方变不离其宗,无论是虫王还是寻常幼虫,即便威势已经远远超过附身躯体,似乎仍无法从其上脱离而独自存在。
生克制化之道,便是寻找到事物弱点,进而施以针对性的举措。越是事態紧急,越要保持冷静,绝不能如无头苍蝇般疲於应对,进而令局势落入对方的掌控。
“虽说王百户与我有旧,眼下也管不了那许多了———”陈阳快步绕向侧后方,左手一抖,掌心已多出了两颗黑不溜秋的铅丸,正是秘制雷火弹。
雷火弹本是陈阳未掌握道术之前的应敌手段,经过他特意调整以及对原料的进一步精炼后,威能其实已比普通雷法更强,这地下大殿阴暗狭窄、又是混战,
贸然动用阴阳两仪神雷容易误伤旁人,反而不如动用这老手段。相比起来,符法对於阴灵鬼物有效一些,在对付如虫王这一类的精怪上,其实不如雷火弹远矣。
“爆。”
陈阳左手一挥,便以熟练手法將雷火弹精准地丟向了王百户身躯与户偶虫王的连接处,隨即手掐指诀,以附著於其上的灵气將其提前引爆,隔空炸响。
光芒闪烁间,照亮了数张面孔,有的焦急、有的冷厉、也有的镇定自若,更將户偶虫王那有著上唇下唇、大小顎各一对的口器显现出来,虽然只有一瞬间,
那不断开合的丑陋模样仍给几人留下深刻印象。当伴隨著火光一起出现的爆炸声消失后,银白色的飞鱼服已然变得焦黑一片,与户偶虫王尾部的连接部位也出现了多处破损,坑坑洼洼的伤口处留下了暗紫色的腥臭污血。
陈阳看也没看雷火弹的效果,早有准备之下右袖一甩,藏於其间的黄玉斩蛟剑已在一道青光的裹挟下飞出,又补上了一剑。
斩蛟剑虽小,剑势却极为凌厉,结合於其上的煞气更有摧锋破敌的妙用,尸偶虫身有甲胃,是“贏鳞毛羽昆”之中的昆虫,五行属金。
火能克金,所以当斩蛟剑以凌厉剑光將这已被炸伤的尾端切断的同时,明黄色的火光也从断裂处骤然亮起。
原来陈阳在用剑之前,已將龙鬚笔在剑身上点了一点,加持真火符於其上。
如今在元阳真火的焚烧下,坚硬甲壳很快就变得通红、令户偶虫王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啸叫声。
从附身之躯上脱离,显然对这虫王有极大影响,膨胀起来、半立看的身躯有多处忽然爆开,暗紫色的血液飞溅下,无力地从半空之中跌落,凶威顿减。
以剑法应敌的李延顿觉压力一松,收剑后退几步,身上官袍因沾染了虫王污血而有看多处腐蚀,露出內部的白色里衣,佩剑也多出数个豁口。
对此毫不心疼的李延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剑刃,便再度將其举起,从虫王的口器里头刺入,狠狠搅动数圈。
相较於先前的凶威赫赫,眼下户偶虫王却像泄了气的皮球,双鄂在剑身上咬了数下,也只是擦出了些火星,並无力阻止,很快便受了重创。
事已至此,哪还管得了要不要將其制伏后重新镇锁,先令其再难作票才是正事,张成松先前一直以符法在旁助阵,此时因为失血,面色略有些苍白,他一一拐地走上前来,將数张血符贴在虫王的身上,令其身躯明显一僵、挣扎变得越发无力。
虽然事发突然,也为此毁了儿个隔间,令得周遭一片狠藉,好在除却折损了一个观山太保外,並没有发生太大事端。
这时,张成松才鬆了口气,接著坐到地上,露出疲態:“这妖物有些厉害,
力大无穷又刀枪难伤,我的符法也儿乎奈何不得道友刚才到底是做了什么,
令其忽然露出了颓势”
李延也好奇地看向陈阳,其余几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狼狈,唯有陈阳只是沾染了些灰尘。
“这玩意凭藉著寄生而存活,习性上有些类似於冬虫夏草,虫躯看似强横,
但遭到附身的躯体亦是其根本。”陈阳为眾人解释道:“它先前被上清派的灵符所镇压,封存於棺木之中,我想,其实也有趁机休眠的意思。”
“虫王本身在伏魔大阵中受到压制,却可以藉助所寄生的人体而减轻阵法影响。其先前的蜕变,也是藉助人体经脉的运气,若没有这副身躯的支撑,光凭其本尊並不足以完成这蜕变。”
“所以道友才设法斩断了这二者之间的联繫—.”张成鬆了然,“这副躯体既是其强横的关键,也是其弱点所在,果然是祸福相依。”
“能迅速找到应对之法,道长的眼力与决断实在难得。”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