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颗丹药的分山掘子甲两眼放光,用力点了点头,走到陈阳所指標记前,
抖数精神,分金裂岩爪散发金光,於外墙上擦出无数火星。
寻常刀剑难伤的坚硬外墙,很快便被划得伤痕累累,无数铜屑掉落下来。
一寸又一寸,进度虽缓慢却也稳定,外墙过得片刻已被分山掘子甲打出明显凹坑,其余几人在旁打著下手,清扫著周围。
分山掘子甲最喜打洞,越是阴性深藏的地方,它就越喜欢往彼处钻,如今得授《太上化龙篇》,炼去口中横骨,修为已然不俗,加之陈阳亲自指点的金光咒,令双爪变得越发坚硬,难以磨损。
每每显出疲乏之色,立即便有参元补气丹供给,生龙活虎的分山掘子申不负眾望,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便已在陈阳指使下,將化髓殿的外墙打通,钻入进去。
甫一进殿,当即就有阴风袭面,小东西通体生寒下打了个哆嗦,陈阳在洞外朝內观察,已见得它体內灵光一阵摇曳,有神魂不稳的症状。
从这盗洞里看到的景象,与从大门处看到的不完全相同,可见到许多散落在地上的暗淡骨骼,血跡凝固的污渍,残缺兵器,破损衣物。
“快回来,別再往里去了。”
陈阳吩附分山掘子甲撤回,却见这小东西仿佛被迷了心智似的,直勾勾朝里走,对自家掌门老爷的命令视若罔闻。
殿內生出阵阵阴风,吹得分山掘子甲一身鳞甲沙沙作响,陈阳能够见到,掘子甲的灵智明显已受到影响,灵光开始紊乱。
见此情景,陈阳便取出一张搬山符,正打算將分山掘子甲拖回身边,肩头的凤眼鸡王已经远转法力,仰头髮出声嘹亮鸣叫。
“咯咯咯!”
鸣叫声化作音波朝殿內扩散,所遍及之处,留下无数道涟漪般的灵光,闪烁间,令殿中无形禁制紊乱起来,令掘子甲浑身一震,眼神顿时清醒,尾巴一甩,
匆匆忙忙地沿著原路退回,扑进陈阳怀里。
凤眼鸡王体內阳气极盛,对邪票最是敏感,此次鸣叫,正是感受到了有阴灵棲居於殿內,借著殿內布置乱人心神。
雄鸡司晨,其鸣叫声里更暗含旭日初升、阴邪退避之意,是为凤眼雉鸡的天赋神通,由这鸡王使出更加不凡,极为克制尚未凝聚化形的邪魔。
抚摸著瑟瑟发抖的分山掘子甲,陈阳眼神一眯,对肩头的凤眼鸡王道:
“阿坤,做得好,也奖励你一颗。”
被餵下一颗丹药后,凤眼鸡王的气势更加雄壮,扑扇两下翅膀,斗性已被激发,眼见得就要朝著殿內飞去,反被陈阳一把抓住。
“你先別急,我跟你一齐进去。”
陈阳將掘子甲递给苗月儿,又对鲁矩说道:“铜殿內寄居的是被缚繫於此地的阴灵、如同地祗般的灵物,我看多半是献祭於此的阴魂残灵聚集而化,凤眼鸡王是这群山间土生土长的精怪,受主客之別的压制较轻,而我等外来者天然被灵脉所排斥。更容易被其迷了心志。”
先人曾留下过记载,常年居住於某一方水土的生灵,体內自然而然便有著其特性,而外来者则容易受到当地灵脉的排斥,这即是所谓水土不服。
“铜殿被掘子甲钻了个洞后,內气已泄,只要不从正门进入,所受禁制就不会太强-而从正门入殿,將会完整承受殿內阵法之威。”陈阳一边整理著符纸,一边道:“若是多人进去,仍容易被这妖物所趁,自相残杀;我与阿坤配合得最为熟练,此番还是由我动手,各位便在此稍等。”
三两句间,已將前因后果阐述清楚,安排妥当。对於陈阳又要亲自上阵,鲁矩略有些过意不去,从腰间取下重新灌满明鬼墨的墨斗,双手奉上的同时说道:“诸事都有劳道兄动手,真叫我无地自容,此物便赠予道兄,应可助你破去这殿內的阴灵鬼物。”
陈阳爽快將其接过,考虑到鲁矩没有墨斗在身不好施法,便顺手以自身的墨斗交换,“此事易尔,殿內的鬼物逃不掉,必会被我所擒。”
墨家矩子所用的墨斗自然並非凡品,相较於陈阳先前所惯用之物,此墨斗的各种构造都显得更加精巧、细致,吐出墨线的位置恰好被雕刻为灵龟之口,而墨仓则是灵龟之背,线轮则是衔尾灵蛇,常年受明鬼墨这等灵材浸泡,也令其隱隱染上其特性,散发著温热光泽。
虽不是刻意祭炼过的法器,同样是通灵之物。
陈阳心道玄武为龟蛇所合,玄又为赤黑之色,恰好与明鬼墨色泽相似,此物也可称之为玄武墨斗。
这下子,除却朱雀以外,天之四灵倒是快要被自己给凑齐。
与鲁矩互换墨斗后,陈阳俯下身带著凤眼鸡王钻进盗洞之內,步伐沉稳。
殿內因为先前那声鸣叫而泛起的灵光涟漪,此时已经停止,又呈现出阴森诡秘的状態,站在这化髓殿之內,陈阳四下张望,將先前所没有见到的细节尽皆收入眼底。
除却一地狼藉的尸骨残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