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喝高了的胡言乱语,利亚姆自然也听到了。
但他只是在心里无声地嗤笑了一声,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
旁系亲戚的短视,就在于他们总把家族继承,当成一出充满了狗血与内斗的宫廷剧。
在他们看来,多一个竞争者,就意味着自己的蛋糕要被多分走一块。
利亚姆并不担心那个只存在于酒后闲谈中的sss级天赋妖孽。
这点简简单单的利益计算都算不明白,他就枉为亚伯拉罕·贝克的儿子,枉为那个在耶鲁辩论队里把对手驳得哑口无言的利亚姆·贝克了。
那帮旁系叔叔伯伯的格局,也就只够看到家族内部那点一亩三分地的继承顺位之争了。
真要出了那么一个sss级的妖孽,父亲会欣喜若狂地把那个旁系的sss级天才给接过来,然后,把他正好塞到自己现在这个不高不下的第四顺位上。
至于他利亚姆·贝克的顺位变成第五,可他依旧是主家的核心成员,依旧能享受到家族提供的资源。
他只是从“重点培养对象”
的观察名单里,暂时往后挪了个位置。
更何况,那些叔叔们还搞错了一件最基本的事。
他们以为那个sss级的天才,会像个中世纪的私生子,被主家承认后就得感恩戴德地当牛做马。
这里是美利坚,不是什么讲究血统论的欧洲旧王室。
在一个真正的sss级天赋面前,主家旁系之分,本身就是个可笑的概念。
在这里,力量就是资本,天赋就是议价权。
一个sss级的天才,他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足以撼动牌局的势力。
他没必要非得挤破头地往主家这棵大树上撞。
他完全可以凭借家族的初始投资,自己拉起一支队伍,建立一个全新的、只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成为贝克家族的“第二主家”
,甚至可以拿着这份天赋当投名状,去跟洛克菲勒或者摩根家的后人们谈笑风生。
贝克家族想留住他,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而这份“诚意”
,绝不是靠打压另一个s级的天才就能体现的。
所以,如果那个sss级的新人,真的选择一心一意地为贝克家族效力,利亚姆甚至会心甘情愿地退居第五,甚至第六。
因为那意味着,贝克家族在美国,乃至全球的格局里,将再上一层楼。
家族这块蛋糕的总体量,会因为这个新引擎的加入而疯狂膨胀。
他个人持有的那份“股份”
虽然在比例上变小了,但其实际价值,却会水涨船高。
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学过基础金融知识的人,都会做这笔买卖。
也就这群靠着父亲荫蔽,连公司财报都看不明白的酒囊饭袋,才会把家族的未来,当成一出争风吃醋的宫廷闹剧。
圣诞晚宴的喧嚣褪去,庄园重新归于寂静。
利亚姆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了父亲的书房。
壁炉里的火焰也只剩下最后几缕挣扎的余烬,映照出一片昏黄而又温暖的光晕。
亚伯拉罕·贝克没有休息,他依旧坐在办公桌后审阅着某个子公司递上来的年终财报。
……
b-13号建筑工地的罢工,或者说“集体怠工”
,进入了第三天。
工地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刮过那些半成品的建筑骨架,出呜呜的声响。
数千名劳改犯,不再像往日那般被驱赶着干活,而是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或坐或卧,用一种混杂了“期待”
、“茫然”
与“我们真的可以这么干吗”
的复杂眼神,望向那个临时搭建的、由混凝土块堆砌而成的“主席台”
。
主席台上,利亚姆·贝克正意气风。
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耶鲁的辩论赛场,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舞台,而台下那些愚钝的灵魂,都将被他的言语所点燃。
他每天只做三件事:吃饭、睡觉、以及表演讲。
演讲的内容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无非是“劳动者的尊严”
、“争取应得的权利”
、“团结就是力量”
之类的陈词滥调。
但这套在现实世界的美利坚,连高中生社团竞选都懒得用的说辞,对于这群刚刚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