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自由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展的条件」
当那辆几乎悄无声息的磁悬浮列车,缓缓地驶入京城新大学城的轨道终点站时,透过那宽大明亮的舷窗,林天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行字。
随着人流,从那如同白色巨兽之喉的磁悬浮列车站台走出,踏上京城新大学城那片广袤得近乎于奢侈的中央广场时,他才真正地、切身地,体会到了江心月口中那份“不同”
的含义。
它并非悬挂于某栋建筑之上,也不是投射于某块巨大的屏幕之中。
它就那么自然地,以一种近乎于‘神迹’的方式,存在着。
那行标语,就如同是这件宏伟造物与生俱来的胎记,横跨了整个关口的穹顶。
每一个笔画都精准而又深刻,仿佛并非人力雕琢,而与这片土地一同呼吸,仿佛蕴含着某种绝对的意志。
没有校名,没有欢迎辞,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只有这一行字,在无声地,向每一个抵达此地的人,宣告:在这里,集体的伟大,始于个体的璀璨。
其下,是络绎不绝的人潮。
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面孔,拖着滚轮箱,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忐忑,汇聚于此。
他们口说着南腔北调的方言,眼中闪烁着未经世事打磨的光芒。
他们就是那被承诺的“每个人”
,是这个宏伟理想的与终点。
其上,是由无数“每个人”
的意志与梦想,所共同交织而成的璀璨星穹,是“一切人”
的共同意志。
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了江心月那句“和我们广越省不一样”
的真正含义,那不是经济模式的差异,也不是生活习惯的不同。
而是一种从根基之上,就截然不同的,关于“世界应该如何构成”
的终极回答。
“很壮观,是吧?”
江心月似乎看穿了他心中的震撼,一双微凉的小手,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将他从那宏伟得近乎于虚幻的景象中,拉回了现实,“其实,每一个特大型大学城复合体,都有一句类似的核心标语,像是一种精神图腾。
我记得广府大学城写的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一个着眼于“人”
的最终归宿,一个立足于“事”
的实现手段。
一个问“我们为何而展”
,一个答“我们如何去展”
。
这细微的差别,却如同楚河汉界,清晰地划分出了两个区域截然不同的气质与风骨。
前者是京城的理想与风骨,是这座世界渴望之城向全人类出的终极叩问,后者,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充满了务实、效率与开拓精神的广越省的味道。
至于大学城为什么会设立关口,这个林天鱼倒是做过功课,那与其说是“关口”
,不如说是一种必要的“软性隔离”
。
京城大学城常住人口的平均等级是,8o级。
其他特大型大学城或许稍低一些,例如沪上是75级,广府是7o级,但无论如何,这都与外界那些甚至还在为2o级进阶任务而苦苦挣扎的普通人之间,构成了天壤云泥般的鸿沟。
这已非简单的强弱之别,而是生命形态上的质变。
一个8o级的存在,哪怕他收敛起所有的力量,其本身的存在,对于低等级的生命体而言,就是一种无形的、持续的、高强度的“辐射”
。
知名的【魅魔血统】,就是很经典的例子。
他们所拥有的那种能够无时无刻不在散着的、足以让异性神魂颠倒的“魅力”
,几乎无法被彻底关闭。
那并非一种可以随意开关的技能,而是如同呼吸与心跳一般,与其本质深度绑定的“存在特征”
。
强者无心,弱者却已神魂颠倒。
而关口的存在,便是夏国以一种近乎于“家长式”
的姿态,所给出的回答:至少在这里,强者的自由,不能以弱者的牺牲为代价。
这与大洋彼岸某些地区,那种任由凡力量肆意冲刷社会,弱者自求多福的“自由主义”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不是歧视,而是一种深邃的人道主义与集体责任感。
这道关口保护的不是城内的精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