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的、关于深潜者教团在沿海地区制造的种种恐怖事件的记录时——被献祭的村庄,被拖入深海的船员,被污染后变成怪物的人类……所有的怜悯都在那腥臭的、令人作呕的画面中被彻底粉碎。
怜悯?去跟他们的父神达贡说吧。
而他们的任务,就是确保这些怪物没有开口的机会。
“我没有!”
就在林天鱼准备继续“科普”
的时候,韦斯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起来,声音尖锐而扭曲,充满了求生的欲望。
“我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该死的歌声!
也没有来自深海的呼唤!”
他涕泪横流,惊恐地摇着头,额头在冰冷的枪口上摩擦着,“我誓!
我只是个贪财的混蛋!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我叔叔说的那个水晶球!
我从没想过要变成怪物!
我不想下海!
我甚至有点晕船!”
他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将自己贪婪的动机剖析得一干二净,试图证明自己和那些“怪物”
没有半点关系。
石室里再次陷入了死寂,只剩下韦斯特粗重的喘息声和鲜血滴落在石板上的“滴答”
声。
林天鱼和江心月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这一幕,其实教科书上也有教:在确保对方没有威胁的情况下,可以对人类同胞施以援手。
毕竟,夏国教育体系培养出的优等生,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绝对利己、无视同胞死活的冷血机器。
对非人知性体的仁慈,是对人类种族延续的不负责任;但对同胞的无故杀戮,同样是对人性的背弃。
林天鱼心中叹息一声,示意江心月从物品栏取出绷带,自己手中的枪则依旧稳稳地顶着韦斯特的头。
江心月会意,手腕一翻,一卷崭新的的无菌绷带便凭空出现在她手中。
阿瑟·韦斯特的瞳孔再次剧烈收缩,他那被恐惧和剧痛折磨得几乎停摆的大脑,又一次受到了世界观的重创。
这……这又是什么魔术?!
他眼睁睁看着那卷绷带从无到有,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的空间里被掏了出来。
【意志检定:阿瑟·韦斯特895o,失败!
san损失1d3=2点!
】
江心月没有理会韦斯特那副快要疯掉的表情。
她走到他身后,利落地撕开油纸,抽出绷带,先将韦斯特那只没受伤的手和他流血的手腕紧紧捆在了一起,彻底剥夺了他最后一点反抗能力。
做完这一切,她似乎很嫌弃地拍了拍手,然后把剩下的大半卷绷带,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林天鱼。
她可不想给这个贪婪又愚蠢的陌生男人包扎伤口。
林天鱼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小模样,眼神里满是宠溺。
他无奈地笑了笑,接住绷带,这才蹲下身,开始处理韦斯特腿上的伤口。
自己打的,自己包扎,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因果轮回吧。
林天鱼一边用绷带用力勒紧韦斯特的大腿根部止血,一边在心中自嘲地想道。
“啊——!
轻点!
你他妈想痛死我吗!”
韦斯特疼得嗷嗷直叫。
林天鱼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韦斯特的惨叫立刻变成了吸气声。
包扎完毕,林天鱼站起身,用脚尖踢了踢韦斯特没受伤的那条腿。
“现在,听好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韦斯特,声音冰冷,“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们的俘虏。
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口,不许乱动,甚至不许多喘一口气,明白吗?”
韦斯特疼得满头大汗,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很好。”
林天鱼似乎很满意他的合作态度,但紧接着,他用一种仿佛在讨论天气般亲切的语气,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对了,韦斯特先生,你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韦斯特愣了一下,完全跟不上对方的思维跳跃,只能下意识地老实回答:“我……我是新教徒……”
“哦,新教徒啊。”
林天鱼温和地点了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那很好。
如果你敢违反我刚才说的任何一条规矩,或者耍任何花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