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道,“刚才我不舒服,我再认认。”
薛晚棠厉声制止,“我看谁敢,落子无悔,赵公子怎么还来耍赖这一套?”
赵文武急了,“我刚才确实没认准,我不干,我必须重新鉴定。”
薛晚棠眼睛虽然被蒙住,还是站起身,“我看谁敢?说好是比赛,便有规则,怎么?赵公子怕了?怕我胜出你脸上无光?还是怕我胜过你,砸了你家的益春堂?”
赵文武语凝。
薛晚棠再次落座,“刚才药材确实是黄芪,不过是三年生,这里我还想说一句,黄芪断面黄白色,气味清香,我们药堂的黄芪品质非常好,我曾在巴托城见过黑色黄芪,隐隐还有一丝硫熏味,至于在哪看到的那种劣质药材,我就不说了。”
人群中有一位常年服用黄芪的百姓,他一直在台下默默观察薛晚棠和赵文武,两个人辨认药材时他也在偷偷辨认。
刚才十九种药材他认对十二种,赵文武说是黄芪,他还没认出来。
他常年在益春堂购买黄芪,现在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黄芪片是长这个模样。
薛晚棠话音刚落,他便知道了,益春堂的药材以次充好,赵文武今日来城西,绝对是有目的而来。
张五听到两个人都给出答案,心提了起来,“现在最后一场比赛,我把最后一株药材呈上来。”
赵文武吓怕了,薛晚棠距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他不能冒险。
万一她真的取得胜利,他没法回益春堂向大家交待。
说是迟,那时快,赵文武突然站起身,故意踢翻桌子,刚才辨认的药材洒了一地。
赵文武高声道,“薛夫人有猫腻,她故意拖延时间给自己思考的机会,我认为比赛不公平。”
薛晚棠吓了一跳,赵文武这是怕输啊。
薛晚棠厉声道,“你不是想砸我药堂吗?怎么?不砸了?这会儿又用莫须有的罪名让我背锅?我就问你最后一句,比赛继续还是终止?”
赵文武气哼哼,要说继续,他怕薛晚棠赢,要说终止,他单方面对比赛提出质疑,有些说不过去。
正在犹豫间,薛晚棠黑布蒙眼,缓缓站起身,“诸位乡亲看到了,我与赵公子从始至终严格比赛,现在赵公子说不比就不比了,大家看,白纸黑字就在这里,现在到底是砸城西的仁和医馆还是砸城东的益春堂已经有了分晓。”
赵文武气急,“你想干什么?你还想砸我们益春堂?我看你吃了豹子胆。”
赵文武叫嚣着,语气越来越虚弱。
薛晚棠冷笑一声,黑布只遮住双眼,没有往日灵动,周身上下却散着毋庸置疑的凛然大气,“我再问最后一句,比赛继续还是结束?”
事已至此,赵文武骑虎难下,围观百姓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比赛正精彩,大家都想看到一个结果。
这也给巴托城百姓一个选择的机会,没有人想这样不了了之。
有人已经高声道,“赵公子,继续吧,别拖了,咱们大家都等了这么久,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啊。”
还有人道,“赵公子,你们益春堂开了这么多年了,我们相信你的本事,快让我们看看呀。”
更有人说,“赵公子,你这般模样,是不是怕了呀?”
赵文武已经没有回头路,示意张五扶起桌子,哐地一声重新落座。
“行,最后一场,我要让你们看看,仁和医馆是如何从巴托城消失的。”
赵文武重又拾起威风。
薛晚棠自始至终都是那一个姿势,她露出笑容,“也好,我也要看看,益春堂会怎么从巴托城消失。”
最后一株药材呈上来,赵文武傻了眼,无味,摸着像一株花。
这株花还在盛开,有花瓣有花颈,赵文武把药株放在鼻下使劲嗅着,毫无头绪。
张五问薛晚棠,“夫人,这次轮到你先回答,可有答案?”
薛晚棠缓缓道,“最后一题为了防止抄袭,我会亲自写下来,虽然眼睛被蒙住,我相信我可以让大家看得很清楚。”
自从薛晚棠被江奂珠劫持,重返京城后,薛晚棠没事就把眼睛蒙起来,练习写字,开锁。
虽然是闲来无事的消遣,可在薛晚棠心底,她在未雨绸缪。
江奂珠没死。
薛晚棠总觉得她们以后还会相遇,说不定那个坏丫头又想出什么害人的法子治她于死地。
没想到,现如今这蒙眼写字的本事派上了用场。
青竹研磨,递过纸笔,薛晚棠左手按住宣纸,右手一笔一划写下曼陀罗。
全场掌声雷动,不光是因为薛晚棠给了药材的答案,更是因为她写的曼陀罗三个字清秀整齐,根本不像一个被蒙了双眼的人写下的字。
薛晚棠写完字,扭头看向赵文武,“赵公子,该你了。”
赵文武彻底慌了,他自认世间没有他不认识的药材,可刚才这株药材他为何一点头绪都没有?
嘴上应和着,赵文武语气不耐,“你急什么?我还得好好辨认。”
实际上,赵文武竖起耳朵,希望能在人群中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