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阳光穿透薄雾，那个笑容比朝露还要清透。
踏入湖水的瞬间，美羊羊惊讶地睁大眼睛——寒意完全消失了，只有水流轻柔的触感提醒着她正站在冰湖中。
远处传来伙伴们晨跑的脚步声，沸羊羊的大嗓门穿透雾气："
美羊羊！
加油！
"
"
先别急。
"
笙羊羊蹲在岸边，手指轻点水面，涟漪以她指尖为中心扩散，"
看它们的游动轨迹，以及鳍的摆动方向。
"
几条银鱼被惊动，摆尾的弧度在水下划出透明的纹路，"
预判转向的瞬间——"
"
就是现在！
"
美羊羊双手如闪电般刺入水中，却只抓住一把水草。
鱼尾扫过她手腕的触感凉丝丝的，像在嘲笑她的笨拙。
"
我明白了。
"
她突然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耳中是水流轻响，鼻尖是冰雪气息，掌心是湖水微颤——当那条胆大的银鱼再次游近时，她出手如风！
水花四溅中，美羊羊高高举起挣扎的鱼。
阳光穿透鱼身，将银鳞照得如同透明宝石。
"
我抓到了！
"
她兴奋地跳起来，却被湿滑的湖石绊倒，整个人跌进水里。
等她自己爬起来时，头上还挂着几根水草，却笑得比朝阳还灿烂。
烈羊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湖畔时，美羊羊已经能同时擒住两条游鱼。
他的胡子微微颤动："
不错。
"
他眼中闪过赞许，"
接下来是高阶运球训练。
"
"
还有训练？"
懒羊羊哀嚎着往喜羊羊身后躲。
山洞像张黑色的大口，突兀地开在山壁上。
烈羊羊抛出两颗篮球，美羊羊慌忙去接，左手那颗差点脱手——笙羊羊的红绫一闪，球稳稳落回她怀中。
"
双手运球穿过山洞。
"
烈羊羊的声音在山壁间回荡。
他率先走进黑暗，篮球撞击地面的回声渐行渐远。
当大家在另一端等待时，沸羊羊不安地踢着石子。
洞口的蛛网微微颤动，接着是篮球敲击岩石的脆响。
烈羊羊走出来时，头顶还挂着半张蜘蛛网，一只小蜘蛛正顺着他的银往下爬。
"
里面很安全。
"
老教练面不改色地掸掉蜘蛛。
美羊羊抱紧篮球，指尖因用力而白。
洞内的黑暗像实质般涌动，让她想起小时候被困在黑暗里的恐惧。
但伙伴们的目光像温暖的网，轻轻托住了她。
"
我会努力的！
"
她声音颤，却迈出了坚定的第一步。
笙羊羊轻轻按住她抖的肩膀："
别怕，蜘蛛网都被教练撞没了。
"
她故意提高音量，余光瞥见烈羊羊嘴角抽了抽。
洞内的黑暗比想象中更浓。
篮球撞击地面的回声成了唯一的向导，美羊羊的呼吸在狭窄的岩壁间放大。
突然，左脚踩到湿滑的青苔，左手篮球"
咚咚"
地滚向洞口——
"
我没事！
"
她追着球跑出来，脸颊因羞窘而烫，"
你们去训练吧。
"
接过沸羊羊捡回的球时，她故意笑得轻松，"
我自己可以。
"
当最后一个伙伴的背影消失在山路转角，美羊羊深吸一口气，再次踏入黑暗。
这次她走得很慢，篮球的节奏像心跳般稳定。
岩壁上的水珠滴在颈后，像某种冰冷的鼓励；
凹凸不平的地面迫使她不断调整步伐，像在躲避看不见的防守队员。
洞外，笙羊羊的红绫无意识地缠绕着手腕。
她知道美羊羊会摔倒——那些青苔、那些突起的岩石都在烈羊羊的计算中。
她望向洞口的方向，仿佛能看见那个粉色身影在黑暗中一次次跌倒又爬起。
就像破茧的蝶，有些蜕变必须独自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