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书房内,月光透过裂开的穹顶斜斜洒落。
猫国王的手轻抚过半倾的书架,扬起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那些古籍虽散落一地,却奇迹般地避开了致命损伤。
猫国王感到庆幸“还好机关没有被损毁。”
"
咔嗒——"
暗格弹开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猫国王的胡须颤抖着,指尖依次点亮七颗猫眼石封印。
每解开一道禁锢,盒子上缠绕的黑雾就淡去一分,最后露出玄铁打造的匣身。
笙羊羊指尖凝出冰晶,在空中划出莲花轮廓。
当匣子落入花心的刹那,整朵水晶莲骤然绽放,层层叠叠的花瓣将黑暗能量包裹成琥珀般的核心。
喜羊羊的剑穗无风自动,在他紧绷的指节旁画出警戒的弧线。
猫国王望着少女娴熟的手法,欲言又止。
他注意到喜羊羊始终保持着半步的距离,那是随时可以出手保护的站位。
黑匣在光华流转间渐渐缩小,
最终,化作莲子大小没入她袖中时,少年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
猫国王瞪圆了竖瞳:"
这便好了?"
月光偏移到笙羊羊侧脸,为她镀上银色轮廓。
她沉默片刻,声音轻得像叹息:"
还需要回趟云楼宫"
尾音消散时,猫国王注意到她无意识摩挲着腕间金镯。
"
神女她"
猫国王终于忍不住开口,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家徽玉佩,
"
这些年"
话到一半又哽住,因为笙羊羊突然别过了脸。
月光照在她侧脸上,映出睫毛投下的细小阴影。
"
她不在了。
"
四个字轻得像叹息。
书房突然陷入沉寂,连尘埃都静止在空中。
喜羊羊的手无声地搭上笙羊羊手腕,指节白。
"
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笙羊羊突然转身,银扫过喜羊羊紧绷的手臂。
她抓住少年腕间的红绳,不由分说往外走。
喜羊羊踉跄着回头,用口型对猫国王说了句"
抱歉"
。
猫国王望着两人被月光拉长的背影,注意到他们的影子始终交叠在一起。
走廊转角处,笙羊羊突然踉跄了一下。
喜羊羊立刻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虚扶在后腰。
他们谁都没说话,但交握的手腕上,两人的脉搏正以同样的频率跳动。
残破的宫廊浸在泠泠月色中,夜风卷着零落的花瓣拂过两人衣袂。
“我背你走吧。”
喜羊羊在月光交汇处蹲下身,衣袍下摆铺开如莲叶。
笙羊羊踌躇片刻,突然被夜风掀起的银遮住了泛红的耳尖。
笙羊羊纤白的手指攀上他的肩膀,动作轻得像落雪,却在触及的瞬间收紧。
她将烫的额头埋入他颈窝,银如瀑垂落,遮住了微微红的眼尾。
当她伏上少年挺拔的背脊时,腰间金铃"
叮"
地轻响。
喜羊羊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稳稳托着背上少女的轮廓,如同守护着一轮坠落的月亮。
清冽的莲香混着未散的灵力萦绕在鼻尖,喜羊羊喉结微动,托着膝弯的手掌稍稍收紧。
少女的呼吸拂过他耳际,带着些许潮湿的热度。
"
下次别逞强了。
"
他声音很轻,脚步却稳如磐石。
笙羊羊在他肩头轻轻摇头,丝扫过他的下颌:"
我没有。
"
这句反驳闷在他衣领里,尾音却泄出一丝颤抖。
月光流过廊柱,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笙羊羊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说梦话:"
我要去趟世外草原"
喜羊羊脚步未停,只是托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需要我陪你去么?"
"
不用了。
"
她指尖无意识卷着他的一缕鬓,
"
有些事必须当面问清。
"
少年"
嗯"
了声,背脊挺得笔直,仿佛能替她扛起所有未言明的重量。
夜风突然变得很轻,笙羊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次我差点就能救回妈妈了"
她顿了顿,呼吸变得急促,"
但妈妈不喜欢那种方式"
“嗯。”
喜羊羊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湿意,脚步转向更幽静的小径。
"
我不是好人"
她自嘲般低语。
奇猫国的这些人,在被删去的某个时空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