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过去。老人家已是花甲之年,又是读书人,傅大老爷没被砸伤,衣裳又穿得厚,也没狠烫着。
旋即,身体无碍的大老爷,心理上遭受雷霆一击。
只听五老太爷道:“当年我费了不知多少力气,才将你爹留在宗房,你既不想做我傅家子弟,直接说与我,我做主将你除名即可!”
大老爷赶紧跪下:“侄儿没这心思,是歹人……”
傅大老爷一阵推脱,把自己这几日的经历说了一遍,又道:“侄儿没说要宅子,就是来找弟弟的。是孩子他娘多嘴,说了几句。”
把媳妇推出去当挡箭牌,真是,够狠啊!傅振羽立即刷新了对大老爷的认知。大太太也被大老爷吓住了,连老太爷扫过来都没发现,还是在儿子的提醒下,才跪地求饶。
“饶不饶的,要看书院有没有事!”
“这和书院有什么关系?”傅大老爷不解。
几十里地,路上无事,林俭和韩末已经将南湖书院这两年的变化告诉了五老太爷。五老太爷丢下愚蠢的大侄儿,问傅振羽:“孙女,你觉得呢?”
“大抵有人酸咱们了,且酸咱们这人,脑子还不大够用——我既能管了这诺大的书院,做了这世俗不认之事,又岂会因为大伯说几句话就闹僵开来?我不会闹,也不会让大伯乱。一家人吵吵闹闹的、争来争去,那也是一家人,万不能叫外人算计了去!”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五老太爷满意颔首。
傅振羽诡异一笑,道:“也没什么高明的主意,劳五祖父和大伯父略待两日,按我说的去做即可。”
攘外必先安内是其一,更要紧的是,她还有大事要做,没功夫搭理大伯父一家。大伯父听话了,她才好行动。
傅振羽留住了人,邀请李宗延和韩末,带上今年成为同生的六个孩子,前往中天书院。
林俭也想去。
可傅振羽说书院需要人管,不带他。今天原本就是休假的日子,还能有什么事要林俭坐镇?林俭纳闷之余,扫了眼傅振羽特特让车夫叫来的人——新晋童生,新晋举子。
所以,自己被拒绝,怕是因为实力问题吧?叹息着送走了一行人,孤独的林俭抓起书本苦读不提。
中天书院,曾院长听闻傅振羽聚集了南湖学子,在自己书院门口声称讨回公道,勃然大怒,找君如玉商议,因道:“袁自舟那起事,最大的过错又不在中天!这个南湖书院,不过多了两个举子,就这样嚣张。师弟,你意下如何?”
事情过去两年了,女婿女儿也已两年没回来了。君夫子早忘了细节,因道:“自舟是我徒儿,也是我女婿,我说破天也不是中天的短处,我随师兄见见那女子便是。”
曾山长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家那个耿直的师弟竟说出这样迂回的话。转念一想,师弟说的倒也没错,是他徒儿,也是他女婿,只不过不是在他手中高中而已。也罢,双方各执一词,他在做个和事佬,将此事化小,化了,也就是了。
曾山长想的很好,曾夫人却不肯善罢甘休。
她不顾规矩,阻拦了二人。
曾山长不悦,责问妻子:“夫人不在后宅照料茂儿,来这里做什么?”
曾山长年过四十,眼看唯一的嫡长子疯癫,妻子又不能生育,家业难虚,少不得纳妾生了庶子。留子去母,将庶子养在正房。曾山长自认给了嫡妻所有的尊重,曾夫人却认为这般行事,是将自己的儿子置于不顾,着实气恼了一阵。后在娘家人的规劝下,才慢慢回转。
回转的曾夫人,一面照料儿子,一面暗恨,恨那乱家的祸根。
那袁自舟在朝中如何她不管,只说这汝宁府,就甭想混下去!她出自汝宁大户,父亲也是进士,只是过是的有些早,才没将家业立起来。但不管怎么说,曾夫人少时受的教育是极好的,眼界也不限于这内宅。对付袁自舟,必须要从跟上拔起。
可惜的是,袁自舟是君家的女婿,不好动作,她也没这个能耐。
这会儿听闻南湖书院找上门来,自家老爷又去找了君如玉,便知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怎么可能!
她一边走一边思索,待拦下二人,先说袁自舟:“如今想来,两年前袁自舟重归中天书院,所图不过是一房娇妻,平白连累书院百年声明,老爷此去,且不可再为书院添尘。另一桩,阿箬成年两年有余不曾有孕,也不知是何故,着实让人担心。”
先提书院之名,后提君如玉的掌上明珠,半字不提自家儿子。
曾山长见她有备而来,便皱着眉头问:“依夫人之意,此事该如何处置?”
“妾身愚蠢,哪有什么主意?”自谦过后,曾夫人说了自己拦人的本意,因道,“我虽没主意,别个却是有主意的。这几年,府台大人处处抬举南湖书院,焉知不是补偿南湖书院的心思?府台大人知道了都不揭破,想来是他的顾虑,咱们少不得按他意思行事。依他之意,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