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间点抓得极好,傅振羽呢,果然不愧是坑了自己许多钱的人物,配合得很不错!
他也不能输给一个丫头片子。
在这样的信念下,齐阳俯首急趋而来,进门就对着傅振羽旁边的妇人磕头,口呼:“齐阳多谢夫人为家姐撑腰!”
顾夫人不给他机会抖这机灵,因道:“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在话,并没有给她撑腰,齐少爷少磕几个吧,勿要谢多了。”
齐阳局促地应是,又是道歉又是继续道谢,好一通慌乱。
偏这功夫,傅振羽插言质问:“齐少爷,你这头也算磕足了。现在,麻烦把话说清楚,我何时何地,同你又做了什么买卖!”
从傅振羽的水眸中看到了警告,齐阳摸了摸鼻子,道:“不记得了么?那我提醒你一下,书生万一。”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傅振羽松了口气,同时回答:“略有耳闻。”
她知道,后堂的姑娘们不知道。周老夫人在小孙女的追问下,十分简洁地说:“就是个卖会试和殿试命题的。”
李心结插言:“朝廷严抓科场舞弊,他怎敢明目张胆卖命题?”
如同傅振羽所言,长辈们不喜欢李心结这模样的姑娘。不喜欢就不搭理,知府夫人都敬着周老夫人,这点子任性的权利还是有的。彻底的无视,让自找难堪的李心结再次红了眼眶。
没等到的答案的周二姑娘,完全没管李心结,拉着祖母的衣袖,问了同样的问题,周老夫人这才道:“他卖自己猜的命题,猜命题是每个举子都会做的事,并无过错。此人厉害之处在于,他每一科都会猜十个命题,殿试或者会试里头,总能叫他猜中。”
周二姑娘点着小脑袋表示明白后,又问:“这么厉害的话,的命题很值钱吧?”
“这一科我不知,上一科据说是千两一份。”
所有人心中一动,南湖书院这么富有,不会也做了这买卖吧?
方才被周老夫人无视,这么短的时间,李心结的不愉根本消化不完。听见周二姑娘的问话,她脑海里闪过傅振羽方才说她的样子,顿时一阵激动。
“周妹妹!德言容功,女子首重德。清闲贞静、行己有耻乃德之要领。事事皆言银钱、贵重,失了女子的本分——”
就差直说周二姑娘失德了。
先不说她一个娼妓之女有没有资格说官家千金,就只说谈钱就失去女子本分这个说辞,就没人能接受。谈钱怎么了,没钱哪来美食享用、哪来漂亮衣服穿、哪来金银首饰装扮?真正不爱钱的人,是钱特别多的人。你一个书院先生之女,清高什么啊!
一众小姑娘顿时将厌恶的目光,投向李心结。
周二姑娘是老夫人跟前养大的,老一辈疼她不算,同辈的胞兄和胞姐,都是把她捧在手心的。无故被指责,岁小几岁,她却不会被气得哭鼻子。有气,她向来是当场就撒了!
“哪个是你妹妹?我只一个姐姐,她可是户部尚书方阁老的孙媳妇!”小姑娘骄傲得说道。
掌上明珠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欺负了,周老夫人没有动怒,而是怜悯地看着李心结,道:“孩子你还年轻,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事实上,不管男女老幼,所有人重视的,都是他们自己拥有最少的那个。因为拥有的少,才更加重视,懂了吗?”
换言之,你之所以重德,是因为你缺德。
周老夫人说完之后,不等李心结落泪,非常机敏示意大家看外头,并道:“傅家,或者说这位傅姑娘,确实做了买卖命题的小买卖。”
周老夫人之所以说这话,因为齐阳在外堂看着傅振羽,用丝毫不掩饰的得意口吻说:“托福,我将从你手中买到的命题转卖于书生万一,小赚了五千两,银票刚刚送来呢。”
怪道方才齐家忽然请瓜果!
后堂众人恍然之际,傅振羽在外堂悲愤地控诉:“你赚了五千两?可我才收了你五百两!”
面对指控,齐阳不认,他铿锵有力地辩解:“我认识万一先生,你认识么?我十分骄傲地说,我敢用五百两从你这个小丫头手里买十道命题,就该挣这份银子。”
真是演技派啊,傅振羽嘴上不好说,心里吐槽着。
认识书生万一,并从书生万一手里赚五千两的是她好么!同庆三年冬,她随傅山长入京,陪父亲参加来年大比,住进国子监附近的客栈。那家名为及第客栈的学子们叽叽歪歪地说着书生万一:“还不知道能不能中的命题呢,开口就要一百两,哎……他怎么好意思开的口啊!”
恰遇着前来兜售命题的万一,两方吵闹起来。
傅振羽多管了闲事一回,劝万一先生不要批发,而是改为固定销售。即,只有有限的人,才能买到命题,直接叫价一千、一万两,好帮助那些想买又犹豫不决的人。
现在可以不用买了,因为买不起了。
老顽童万一,非常开心地采纳了她的意见。见老头这么可爱,傅振羽便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