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的话,便认定了那是女婿;而今听妻子这么一说,也觉得蛮对的。只是,他的心口还是忍不住作痛。可遇不可求的探花郎女婿,就这么没了,如同自泰山山顶,跌落平地,怎能不心疼!
仓子坚见已让傅母认可,师父也松动,便道:“徒儿先去处理杂事,师父歇息吧。”
说完,仓子坚看了傅母一眼。傅母会意,道:“等等我,我随你去看看小商。”
傅山长第二次吐血,傅振商便被挪到仓子坚那里。傅母一天要去看数次,傅山长习以为常,不甚在意地挥手。
出了笃学院,仓子坚便与傅母道:“师母放心,徒儿看来,师妹与那袁自舟无意。只那袁自舟人品十分欠妥,不仅背信弃义,还散播不实传言,着实可恶。我们需要师父,书院需要师父,还请师母多劝着师父一二。我们和小师弟、小师妹,都指着师父撑腰呢。”
“绕这圈子做什么?你有多宠小羽,我还不知道?直接让我多提提小羽需要身体健康的父亲便是。”
仓子坚露了个羞涩的笑,被发现小计谋的羞涩笑容。
因一点小聪明便沾沾自喜的傅母,完全不知道自己落入仓子坚的圈套,还对他好感倍生。待见儿子比先前还乖巧后,对仓子坚就更满意了。
回到笃学院,傅母便与傅山长道:“那话怎么说的来着?丢了马也不一定是坏事。没了袁自舟,还有仓子坚呢。不是我说,子坚真是个好孩子。”
熟料,原本心情稍微舒畅了那么一点的傅山长,立即否认:“他不行。”
傅母不服,问:“怎就不行了?对小羽小商两兄妹都没得说,又那么懂你!”
傅山长一阵咳嗽,平静下来后,断断续续说了一番让傅母都放弃的话。
“不要看子坚现在,凭他从十四五岁便开始做的事,便知他终究会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我们傅家,高攀不起。”
傅母顿时失声,好一会儿才幽幽道:“老爷说的是,姑娘家高嫁要吃苦的。”
不必别人,自家便是最现成的例子。她同姐姐一个年尾,一个年头出嫁,姐姐嫁与富农,自己仗着跟着哥哥读了几日书,一心想嫁读书人。虽说自己最后如愿以偿,但婆婆在世那几年,便是如今想来,眼睛都是酸的。
唉……
陷入过去困境的傅母,是需要人劝的,完全忘了答应仓子坚的事。
傅振羽着急见父亲,又懒得搭理母亲,选择了结结实实地陪了弟弟一整日。次日,傅振羽做中饭的时候,傅母便去了厨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非常自然地吩咐傅振羽:“中午的汤羹,你爹中午想吃银耳红枣羹,你做好了后便给他送去吧。”
也就是说,傅振羽可以见父亲了。
傅振羽乖巧地应了声“好”,傅母多一刻不多停,直接离开。待傅母离开后,林俭从廊下走出,与傅振羽道:“表妹,这次回来,我觉得你和姑姑相处的模式,有些怪。”
傅振羽剪银耳的手一顿,反问林俭:“哪里怪了?我们从前不就是这样的么?”
究竟哪里不一样呢?林俭也是皱眉苦思,良久后,道:“表妹从前虽和三姑姑闹,却也是事事为她好,而现在,表妹像是放弃三姑姑了,不再管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了。我这么说是有些怪,但我真的就这感觉。”
傅振羽道:“不丰哥哥的感觉,是怪。”
怪准的。
傅振羽浅笑着,眼中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
从前,她和傅母才成为母女之际,傅林氏还不及她成熟稳重,傅振羽一直视她如妹,自然尽心极力教着。至于现在,捂不热的心,还捂它做什么?
“舅舅和舅母什么时候到?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菜。”傅振羽及时地转移了话题。
林俭便是为这事来的:“奶奶翻了黄历,把日子定在十二,表妹多准备些老人家能吃的饭菜吧。”
傅振羽便懂了,也就是说,老人家也要过来。
五月十二,林家如期而至,在大门上遇到了一对脸生的夫妇。那对夫妇,看年轻比林老太太略小一些,五十上下的年纪。男的身着土蓝短打,标准的平民百姓装扮,倒还好;妇人一身素白林家的布衣衫,配上她那蜡黄的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最让林老太太不满的是,招人烦的是,她林家女婿病着,穿着这样的衣服来看望人,找打不是?
那对夫妇显然第一次来南湖书院,正不得其入。拍了许久的门,未得到回应,妇人这会儿正亮着嗓子嚷着:“开门!有没有人啊!枝子啊!”
侄子?莫不是傅家的人?林老太太猜过之后,立即又否认了自己的观点。傅家堂那些人,便是穷困至极,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况,她家女婿和族人关系很好,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又冷眼看了半盏茶,林老太太方对儿子道:“你去敲门。”
林舅舅这才上前,与那夫妇道:“两位不知何事到我姐姐家中?不麻烦的话,且让一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