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行的伙计应声而动,邹掌柜也亲自挽起袖子帮忙。
十袋湿苞米分量不轻,搬起来颇费力气。
邹掌柜一边吭哧吭哧地扛袋子,一边暗自琢磨:
待会儿非得跟车去瞧瞧,这小子究竟住在什么地段。
若是那等歪歪斜斜的茅草屋,趁早掉头回来,这买卖不做也罢!
马车吱吱呀呀穿过暮色渐深的街巷,最终停在城西一座略显偏僻的宅院前。
院墙高大,依稀可见昔年气象,只是墙皮剥落,露出里面灰扑扑的砖石,那两扇木门更是饱经风霜。
“就是这里。”
林澈跳下车,指了指那扇大门。
邹掌柜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宅子……地方倒是不小,可这破败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能随手拿出三两闲钱的人家啊!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里那杆秤又开始摇摆不定,琢磨着是不是该立刻调转车头。
这生意不做也罢?
林澈何等眼力,立刻瞧出他的犹豫。
他二话不说,率先扛起一袋苞米就往门前放。
“掌柜的不放心么?”
他语气轻松:
“宅子是旧了些,可再不济,难道还抵不上三两苞米?”
“再说,区区三日光景,第四日西时,我林澈必定登门,将余款双手奉上。”
邹掌柜看着林澈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又看看这虽然破旧但规模不小的宅院,心里稍安。
也罢,这些泡水苞米拉回去也是块心病,不如赌这一把。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试探着问道:
“还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这府上是……”
林澈闻言,非但不以为忤,反而挺直了腰板,声音清朗,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林澈便是!”
“方家赘婿!”
“赘……赘婿?”
邹掌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这年头,男人当了上门女婿,那可是顶没面子的事,躲躲藏藏犹恐不及,哪有这般大声宣告,还隐隐透着得意的?
他上下重新打量了林澈一番,心里顿时“豁然开朗”....
怪不得手头拮据,原来是赘婿啊!
一切尽在不言中,理解,理解。
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邹掌柜和伙计手脚麻
